“司馬伕人可是來看外孫的?”趙禮嘚瑟的到處宣傳,看見誰都覺得人家是來看自己兒子的。
楊氏被趙禮一身龍威震的半天緩不過勁兒,眼下又被帝王詢問,更是沒出息的哆嗦著回答:“臣婦是想念太子殿下了,還有皇后娘娘,臣婦與家人也極為想念。”
趙禮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後,就又看向陳葉青。
陳葉青的內心被趙禮攪得一團糟,此刻心情很不好,所以想要暗害楊氏的**就越來越深。
“是啊,臣妾的家人都極為想念太子和臣妾,尤其是臣妾的妹妹!”說到這裡,陳葉青故意一頓,在看見楊氏瞬間繃緊的身體時,笑冉冉的看向趙禮,道:“皇上應該聽說過臣妾的妹妹,她的名字叫司馬婉,可是父親和母親的掌上明珠呢!”
趙禮深深地看了一眼陳葉青,察覺到這個女人話語中的某些暗示,心下一笑,掃了眼站在原地鬥如鵪鶉的楊氏:“司馬大人的掌上明珠不應該是皇后嗎?要不然,怎麼捨得將你嫁給朕呢。”
陳葉青掩著嘴笑了笑,深深覺得趙禮這孫子果然會打太極;他就不相信趙禮沒聽說過當年年紀幼小的司馬媚如何被庶母虐待的事情;如今他故意說了這麼一句話,不是擺明了在打楊氏的嘴巴子嘛!
果然,站在原地已經鬥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楊氏‘噗通’一聲跌跪在地上,伺候在側的宮人無一人敢上去攙扶,只是瞧著皇后目光陰沉的看著那個虛怕到無力的婦女。
陳葉青滿意的看著楊氏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內心深處好似有一陣陣吶喊的聲音不斷徘徊,裡面夾雜著對楊氏的憤怒、詛咒和無限恨意;如果這是屬於真正司馬媚的靈魂的話,那麼,他願意讓那個可憐的女人靈魂稍稍安歇一點。
曾經欺負過你的親人,我再也不會讓你在死後還要被他們羞辱看低。
楊氏來到宮裡,不就是想要探他口風順便將司馬婉送進來從而取代他的地位嗎?司馬婉那樣心思歹毒、狹隘陰冷的女子,怎麼配得上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
陳葉青嘴角冷笑著,欣賞般的看著楊氏,慢慢說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趙禮眉心一擰,顯然不想聽廢話。
陳葉青淡淡笑了笑,手指上金黃色的戒子閃爍著華貴奪目的光澤:“當初臣妾在冷宮思過反省時,收到過家父的一封家書,裡面寫了對女兒的思念和牽掛,以及對皇上的擔憂和忠誠;當年臣妾年僅十六歲嫁給皇上,就是為了好好伺候皇上,夫妻二人做一對白頭偕老的愛人;但孰料臣妾福薄,被奸人陷害深陷冷宮,家父知道之後甚為自責,所以便在書信中又寫到想要效仿前朝娥皇女英,讓妹妹嫁給皇上,以解皇上辛勞之苦;幸在皇上英明,在百日之後就查處奸人救了臣妾,臣妾這才又能侍君左右;如今想來當初家父一片苦心,縱然臣妾已經重回芙蓉宮,也是可以將妹妹接來,共同伺候皇上也是極好的。”
早已被嚇癱的楊氏突然聽見陳葉青的這番話,駭然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她心裡此刻只有一種感覺,臭丫頭絕對沒安好心。
果然,就在陳葉青說完這些話之後,趙禮本來好不容易緩和的神色驟然緊繃起來,冷眼看著軟在地上的楊氏,聲音低沉:“娥皇女英?難道司馬大人覺得朕會是另一個南唐後主不成?”
楊氏瞬間心驚,整個人近乎趴在地上不斷求饒著:“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陳葉青毫不意外地看著趙禮不虞的臉色,他就知道,趙禮這樣的人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想要用裙帶關係鞏固家族地位的無能大臣;而恰恰他司馬傳,便是這樣下作的臣子。
況且他剛才的那番話也是別有味道,趙禮的帝位來的不清不楚,不少臣子雖然表面臣服但依然心懷不軌,大周朝雖屹立百年,可交到他手中時已經有些稍稍落後與其他幾國,作為一個很有能力同時也是很有野心的帝王,他只會勵精圖治,絕對不會貪戀美色,更不希望臣子會將他和一些亡國之君相提並論;剛才的那句娥皇女英,正好戳中他最忌憚的事情上,難怪他會這般介懷生氣。
趙禮瞅著跪在地上嚇得冷汗直冒的婦人,只覺得好好的心情瞬間跌倒了極點,面色冷峻,眼含冷光:“真是虧了司馬大人如此為朕考慮,只是麻煩夫人回去告訴司馬傳,朕身邊有皇后就足夠了,至於那個叫什麼婉的,大人還是留給其他王孫公子吧!”
跌趴在地上的楊氏聽見這句話後,面色蒼白的閉上了眼睛;在暗自咬著貝齒的同時,心裡早就將陳葉青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