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殺氣,更有屬於男兒的韌性和堅持。
蕭騰睜開眼,也並不著急先回尤烈的話,只是淡淡的覷了眼大開的房門,問站在門口的一名小兵:“毛頭還沒回來?”
小兵在參軍的那一刻就是聽著遊騎將軍的英勇戰績一路走過來的,本以為這輩子都只會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兵,卻不料,自己有一天會為心目中的英雄看門;此刻,英雄更是跟他說話了?!
小兵激動壞了,可軍人有屬於軍人的紀律,所以,就算是此刻再激動,小兵也直梆梆的站著軍姿,昂首挺胸、聲音洪亮的回答道:“回大將軍的話,就在一刻前夕,毛頭先飛鴿傳書回來,說是已經有了動靜,想必不出半晌,毛頭便會出現。”
小兵的話音剛落,一個瘦小的身影就從前方拱門處飛快跑來,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蕭騰正在等待的毛頭嘛。
小毛孩兒名喚毛頭,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自小就混在乞丐窩裡以乞討為生;許正是這異於常人的艱苦命運,練就了毛頭吃苦耐勞也堅韌不拔的心性;蕭騰到現在都記得,數月之前西北軍招兵,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傢伙一手拿著一個破碗,一手杵著一根打狗棒,翹首以盼的站在前來報名的壯丁中間。
等好不容易輪到他的時候,招募官見毛頭是個瘦瘦小小的個子,便覺得這般瘦小的人別說是舉著大刀在戰場上殺敵了,恐怕當個火頭軍都不夠格;所以,當場就拒絕了毛頭,要他趕快離開。
當時的毛頭,睜大了那雙晶亮的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招募官,那雙眼睛太清亮,以至於眼神中的不滿和倔強是那麼的明顯。
“憑什麼別人就能入伍,我就不可以?”
“難道,你們看輕我是一個乞丐嗎?”
“乞丐又怎樣?乞丐也是娘生爹養,活生生的一個人;你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傢伙,祖爺爺我早晚有一天要幹出一番大事業,讓你們這些小瞧他人的鼠輩後悔不已!”
當時的毛頭,就是這樣漲紅了脖子扯大了嗓門在招募官面前大聲嚷嚷,那時,他身上的戾氣和透出來的執著幾乎要人刮目相看。
也正是這個時候,這一幕正好被剛剛從新兵營出來的蕭騰撞見。
蕭騰這個人是最喜靜的,最見不得的便是有人亂嚷嚷;這事要是擱在以前,他一定會二話不說的要人將這小乞丐攆走,軍營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講紀律的地方,豈是一些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能站出來扯著嗓門大聲亂喊的嗎?
可就在蕭騰快要發作的時候,毛頭那一身襤褸、滿眼憤恨的表情撞進他的視線,也就是在那一刻,蕭騰直覺,不能放了這小子。
試問,一個以乞討為生的人,一個將自己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高漲的情緒,那麼不可被人踐踏的驕傲?
那種傲氣,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是對悲慘命運的抗爭,是對不堪人生的抗議。
人,可以散散漫漫的過著平凡的日子,但絕對不可以沒有骨性的活著。
很顯然,這個小乞丐的身上,有著許多男兒都不曾有的執念和夢想,有著讓人敬佩的韌性和倔強;這樣的人,將來不是成為為禍一方的禍害就是成為一個明傳天下的名流。
所以,蕭騰將這小乞丐留在了自己身邊,不顧任何人的側目和訝異,培養和相信著這個小乞丐;因為他堅信小乞丐說的那句話,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幹出一番大事業,會讓世人刮目相看。
蕭騰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因為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看走過眼。
毛頭從外面直接衝進來,跑到蕭騰面前時立刻腰板挺直,單膝跪地,明明嘴唇因為嚴重缺水而早已乾裂,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瘦的宛若瓜子般的臉頰上只有那雙又亮又圓的眼睛亮的滲人,帶著活氣:“將軍,他們來了。”
蕭騰抿唇而笑,讚賞的目光落到了毛頭的身上,他果然是沒看錯人。
尤烈是個著急的性子,當下就問道:“來者多少?”
毛頭回道:“小的仔細數了數,差不多三百多號,而且各個都是好手;數十輛馬車裡應該裝了不少上等兵器,車輪子壓在地上留下深深地溝槽,沒個三四百斤根本不會留下這麼重的痕跡。”
每輛馬車中都有三四百斤的上等兵器?哈——!蕭家真是瘋了!
蕭騰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桌案上,差點震碎了這個驛站中最好的一張梨花木圓桌:“來人,點兵!給本將軍將這賣國求榮的賊子一網打盡!”
尤烈領命,立刻下去親自辦理。
毛頭看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