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需要養傷,不僅僅是身上的傷口,還有心裡的那道傷痕。
碧瑩和黃梨都是十分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皇后娘娘這話裡有話的意思;再想到今天接見的蕭意和性情忽然大變的皇后娘娘,眾人不言而喻的都瞭解了。
碧瑩的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娘娘,你跟皇上吵架了嗎?”
吵架?哼!如果真的是吵架,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吵架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在乎,代表了緊張,更代表了捨不得。
他和趙禮沒有吵架,兩個人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彆扭;可就是這份平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生生拉開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口子;他陳葉青用最平靜的態度告訴趙禮,從今往後,我們相敬如冰,再見君臣;當你在選擇跟蕭意站在一起時,就已經失去了我對你的一片赤誠。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跟趙禮吵架,再也不會跟他起爭執,他會當一個合格的皇后,但僅僅只是一個皇后而已。
趙禮,你捨得將我丟開,我就能捨得將你放下;你真的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司馬媚嗎?別忘了,我的骨子裡可是天性的男兒心態,掄起狠心,或許你還不如我。
陳葉青從容的笑著,招了招手將碧瑩叫到眼前,然後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哭腫的眼眶,柔聲說道:“碧瑩你放心,我沒有跟皇上吵架;我這麼做是最正確的,現在前朝有很多不利於我的流言蜚語,而且我的身子帶著傷,天氣漸漸熱了,傷口總是有些發癢難受,護國寺處於山林之中,空氣清新、天氣溫涼,要比皇宮舒服很多;我只是去過兩天偷懶愜意的生活,等這陣風頭過了,我一定會回來。(。pnxs。 ;平南文學網)”
碧瑩似信非信的看著陳葉青,明明心裡有聲音告訴她,皇后娘娘這些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隨口編出來的,可是,看著強撐著冷靜意志的娘娘,碧瑩捨不得出聲反駁,只能在擔心和不安中,慢慢的低下頭。
此時,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你說你要去護國寺?”
聲音剛落,趙煜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臉的難以置信和不解。
陳葉青知道黃梨要人去請了趙煜,所以對他的出現也沒有多意外,只是懶懶的一歪,將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斜斜的靠在身下的軟墊上,整個人慵懶嫵媚的就像一隻妖嬈魅惑的小野貓,就差伸出軟乎乎的小爪子舔上幾下。
瞧著陳葉青刻意無視自己的的模樣,趙煜也不作氣,只是快步走到陳葉青面前,坐在黃梨剛搬上來的圓凳上,跟著著急問出口:“大致情況我知道一點,你究竟在鬧什麼?”
“我沒鬧!”陳葉青很不喜歡趙煜這煩躁的口氣:“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司馬媚也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趙煜注意到陳葉青的話,微微擰了下眉心:“皇兄說你什麼了?”
說什麼?哈——趙禮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用;只是用一雙冷漠的眼睛淡淡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角的淚,看著他心口翻出來的傷口,然後,繼續無動於衷。
陳葉青笑了,強制壓抑著心口蔓延的痛楚:“你怎麼變的跟碧瑩一樣,好像我但凡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就一定是跟皇上有關似得。”說著,陳葉青摸了摸染著漂亮的顏色的指甲,還記得趙禮最喜歡拉著他的手一根一根的親著他的手指頭,那時,他經常說什麼來著?
哦!想起來了,當時他說,我的媚兒面板最是白嫩,浸染這種色澤鮮豔的丹蔻最是好看誘人;就是為了這個男人的這句話,他就算是覺得這些顏色再讓他不喜,他也會硬著頭皮任由碧瑩給他染上去;那時的他啊,真是愛的全心全意。
陳葉青眼底終於乍現一抹叱諷,但在叱諷過後,眼底卻是一片狠厲:“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初心,記住該記住的人,忘記該忘記的人,看重該看重的人,放棄該放棄的人。”說到這裡,陳葉青看了眼坐在自己一臂之外的趙煜,好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肩扛面口袋的他,那時,他們是那般的無憂無慮,他喊他王八,他叫他傻逼,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打鬧,糊里糊塗的逗樂,甚至在自己重傷懷孕的時候,他甚至還很不避諱的將自己放進凌洛天的被子裡,那時,凌洛天被他們嚇得三魂跑了六魄,屁滾尿流的從床上滾下來,甚至還頭腦抽風的說了一大堆羅裡吧嗦的話;那時的他們,真的好好啊,好像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
陳葉青終於在今天,由衷的笑出來:“傻逼,我要去護國寺了,我承認我是在讓自己冷靜,也承認自己在今天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