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聲,陰測測地說道:“本來上頭暗示,要好好整治一下他,我想著這人還年輕,能關照一下還是關照一下,卻沒想到他架子比我還大。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張某人手黑了——你這就替我跑趟青虎幫,找他們當家的,就說是我張邳說的,讓他們給這新人一個下馬威。”
“呵呵,看來張爺還想給那傢伙一個機會啊。”這下人立馬會意,也是陰笑了一聲。
主簿師爺的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依舊露出一臉的偽笑來,淡淡說道:“年輕人缺歷練,我們這些當長官的,怎麼也得多給他們一些鍛鍊的機會不是。”
那下人嘿嘿笑了一聲,不再多話,也朝著衙門口的方向去了。
孟斯傲出了衙門後,也沒去衙門給他分配的住處,而是直接在屏西鎮上最大的那家客棧裡,要了一間天字號的上房,將領來的官服朝衣櫃裡一丟,將那腰牌隨手往腰間一插後,就去找青虎幫的人了。
今天才不過是六月初五,距離約定好在居庸關外和六位皇子的人馬碰頭的時間,還有十天左右。
劉玄宗、完顏洪烈跟項莊這三大王朝的帝王,當初在燕山春獵前就已經定下來了三方人馬進入那個全新“界域”探索的時間,作為春獵的魁首,大離可以在六月十七子時開始,對這個“界域”享有七天時間的獨立探索資格。七天之後,已經扯皮扯完的大楚人馬和赤金人馬,將同時進入。
趁著還有時間,他想好好再查一下劉秀的事情,畢竟,那個名字中帶著“母”的宗派,極有可能已經牽扯到了劉詩詩,穩妥起見,如果能夠事先了解到一點這個神秘宗門的訊息,總歸不會是一件壞事。
青虎幫在屏西一帶顯然是一個大幫會,孟斯傲只是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小販一打聽,就已經很容易找到了青虎幫的人。憑藉那塊沈三給他的鐵牌,那回去通報的嘍囉,很快便帶著幾個漢子,將他恭迎到了青虎幫的大本營中。
青虎幫的大本營在鎮子的南口,是一座賣相頗為不錯的莊園。孟斯傲見到幫中一干高層的時候,這幫人正在園中的一座涼亭裡行酒令。
看到孟斯傲到來,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揚手朝他打了一聲招呼,笑道:“沈三老哥最近怎麼樣,還在跑商發財呢?”
“是啊。”孟斯傲也是笑了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冒昧登門,其實是來想諸位打聽一些事情的。”
“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嘛,來,先乾一杯。”其中一個喘著青衣的中年男子,直接起身拉了他一把,不由分說就拿了一個空酒杯,滿上一杯後,塞進了他的手裡,“沈三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說。不是哥幾個吹牛皮,在屏西這一畝三分地上,還真沒什麼事兒,是我們青虎幫搞不定的。”
孟斯傲也不矯情,仰頭幹了一杯,翻過酒杯示意了一下,坐下來,對這幾人說道:“我想打聽一件二十年前發生在屏西鎮附近的一件事。”
“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人頓時皺了皺眉頭,有些訕訕道,“看來我剛剛話說得太滿了——我們青虎幫在這地頭,也就是二十來年的光景。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們好好回想一下,只要是知道的,就一定全部告訴你。”
他正說著,忽聽一個幫眾進來通報,說是張主簿的心腹,吳爺,這會兒正在大廳等著,說是有事要見一見幫主。
“吳全?這傢伙來做什麼?”那虎背熊腰的漢子說著,站起身來,衝那幫眾擺擺手說,“我這就過去,你讓他稍等就是了。”
幫眾應了一聲,匆匆往前廳的方向去了。
孟斯傲這會兒卻是已經琢磨出了一點味道來,笑著對這虎背熊腰的漢子說道:“估計八成是為我而來的。”
涼亭中的眾人頓時一愣。
那青衣男子問道:“兄弟這話怎麼說的?”
“我是剛被髮配到屏西來打醬油的司職小吏,剛去衙門報了個到,那主簿師爺估計是看我沒給他意思孝敬,這會兒派人來找你們,九成九是要給我找點事兒做做了。”孟斯傲笑著對他們解釋著,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這幾個青虎幫的高層,也都是老油子了,看他這幅老神在在的模樣,頓時一個個心中有數,當下,那虎背熊腰的漢子衝著剛出去沒多遠的幫眾喊了一聲,已經自顧自重新坐了下來:“你去跟吳全說,就說老子正好在閉關練功,有事的話,讓他把事兒留下,或者改天再來。”
那幫眾倒是愣了一下,不過被這虎背熊腰的漢子一聲喝罵,頓時又反應過來,遠遠地應了一聲,帶著一頭霧水繼續往前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