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好不可憐模樣。
妙懿扶著懷珠,勉強站起身來道:“說來慚愧,是我晨起吃得多了些,不關小師傅的事。不知可否借師太的淨室一用?”
靜心忙忙的接話道:“貧尼這就讓徒兒為小姐引路。”
妙懿向梁氏告了罪,跟著小尼姑出去了。轉到後面專門的淨室內如廁完畢,只見小尼姑正呆呆的等在門口,妙懿遂笑著走過去哄道:“小師傅,我這裡有一錠銀子,你且收著,買些茶果吃吧。”
懷珠立刻掏出了一塊銀子遞了過去。
見了那銀燦燦的東西,小尼姑的眼睛驟然一亮,飛快的伸手接了藏入懷中。她打小在庵里長大,一干姻親眷屬俱無,耳濡目染,只知黃白之物是最好的。
她雙手合十,學著師傅的樣子衝妙懿施了一禮,抬頭時忽然大聲道:“請施主隨小尼回去。”
這時,只見一個尼姑打院中經過,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那小尼姑方才壓低了聲音道:“不知女施主有何吩咐。”
妙懿見她如此老練,知道是見慣了的,也含笑低聲道:“我頭一次來慈心庵,想四處逛逛,不知道小師傅可否在前引路?”
小尼姑道:“女施主想逛哪一處?”
“從前殿到此處,可有必經之路?”
“小尼這就為女施主指引。”
說著,小尼姑在前方引路,繞過了一重殿宇,指著殿前平坦寬闊之路,道:“此便就是通往後院齋室的必經之路。”
妙懿道了聲謝,瞧見左手邊正好有一處地藏王菩薩殿,進去後發現內中無人,點了點頭,將懷珠和小尼姑叫了進來,隔著紅漆雕花窗格往外瞧。
慈心庵平日來人一向不多,偶爾能看見身穿淄衣的尼姑或三兩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結伴經過。一時忽見前面行來四五個婦人,頭前有一尼姑引路,遠遠行來。待走近了細瞧,其中一老婦正是晨起時在梁氏處見過的那名喚作紅姑姑的私媒。
幾人打窗下經過時,其中一名婦人探頭探腦的四處瞧望,小聲說了句:“看著和外面的廟也沒啥分別。”
她身旁穿石青色裙子的婦人拍了她一下,悄聲說:“不許多言。”
見人走遠,妙懿看了懷珠一眼,後者會意,跟了上去。不一時匆匆回來,神色鄭重的衝妙懿一點頭。
這就是今日要相看的人家了。
懷珠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偷閒打瞌睡的小尼姑,湊過來道:“我找引路的尼姑打聽過了,那紅姑姑管其中一個叫程娘子,此前從未見她在庵中出現過,看行徑應該是頭一回來。”
見她不往下說了,妙懿道:“就這些?”
“就這,那賊尼姑還收了我五兩銀子呢。”看那尼姑收得心安理得,懷珠心疼得肝直顫,自從來京之後,辦正事就不說了,光上下打點、套話打賞就花了上百兩銀子了,這可真的花錢如流水一般。
她瞥了一眼小尼姑,不屑的道:“這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還出家人呢。”足可以看出此庵堂的風氣。
妙懿回憶了一下幾人的形容,心中微嘆。
看來姑母是真急了。
梁氏穩穩的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聽著程姑母滿嘴的奉承言語,淡笑著不動聲色。
除了這位程姑母外,其他幾名婦人都一臉的拘謹,看服飾氣度還比不上她身邊的媳婦子,一應簪戴之物都是市面上的貨色。當中一個身穿醬黃色褙子,臉容暗淡的就是程娘子,也就是程秀才的母親。
紅姑姑早就同她報備過了,這程家的祖輩曾被朝廷追封為縣男,只是到了如今,已經是白丁了。程秀才是獨子,三代單傳,養到了十八歲上好容易中了個秀才,就再也沒往上走過,如今已經二十有二了,仍在刻苦攻讀。家裡靠著祖上留下的產業過活,如今不過剩下幾畝薄田和幾個鋪面,算不得大富人家,倒也不愁衣食。
梁氏肯紆尊降貴答應同這樣人的人家見面,這還是有生以來頭一回。到底還是低了些,說出去有些難看,有苛待侄女的嫌疑。
紅姑姑是極想促成這樁生意的,無奈匆忙間也沒有什麼合意的人選,手裡那些不是太老就是身上有疾,不是暴發戶要買妾,就是大戶人家想納小,正經的清白人家一個也沒有,就這還是從官媒那裡撬來的,她又親自上門去好說歹說,最後搬出了伯爵府的名頭,人家這才同意先見上一面,相看一下再說。
程姑母一通誇自家侄子如何用功,前程遠大等語。梁氏心想今後等侄女嫁過去了,定要少和這家人來往,實在掉價。但想著五房的田產和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