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對決,何妨定下時日,如此藏身露尾,恐有失俠義風範吧?”
柳西風狡黠笑道:“柳某來此,你不就準備妥善了。”
他另一含意是想問秋月寒如何得知此次行動時間。
秋月寒道:“你大可下帖昭告武林,何須偷摸投鏢?柳西一絕並非如此之人。”
柳西風假笑:“時物遷變,不能只用老方法,總得變通一下。”他已明白秋月寒如何獲知訊息,也想不出何人走漏此訊息,上次是他,這次則是誰?其有何目的?他很快就想到可能是天鷹搞的鬼,不禁冷笑不已。
秋月寒當然不相信他會如此投鏢示警,現在不是猜此人是誰的時候,而是想辦法該如何退敵。
中年儒生,風采悠然的慕容天已冷道:“柳西風,江湖敬仰你是一方霸主。如此掠奪他人基業,行徑實是不夠光彩。”
“說這些話,無多大益處,柳某隻相信,成者王,敗者寇。”
“那慕容天就不客氣了!〃
慕容天瞧向秋月寒,兩人似有默契,突然已出劍攻向柳西風。
情勢一觸即發,窶時殺聲震夭,金鐵交鳴此起彼落,不絕於耳。
本是以金福和天鷹對付秋月寒,但天鷹本為空殼子,如今由柳西風一人對付。
慕容天則和綠金福對纏,其他也各自找了對手,不過公孫俯十分不樂觀,旋風十騎,完好如初的只有五人,要應付柳西十三劍,李華和蕭水東獨自對付五鷹,紀英本就受了傷,威力不大,雙方一接觸,就陷入苦戰。
只有慕容白從容地應戰柳西竹,湘雨和小溪則不時擊向五鷹,但效果不大。
秋月寒知道為今之計,只有自己和慕容天能及時擊敗敵人,方能挽回劣勢,是以一上手,就是全力以赴,然而左腰被公孫斷所刺之劍傷,一直無法及時好轉,不但癢痛,而且還滲出血絲,減弱他不少內力,如此一來,在和柳西風這種絕頂高手對陣,自是吃虧不少。
柳西風雖感到秋月寒武功犀利,但對陣之下,已發現他傷勢末復,登時信心大增,心想只要稍加拖延,必能累倒秋月寨而擊敗他。
“公孫世兄!咱就來個人戰三回合吧!〃
出掌之間全以虛招較多,騰掠翻轉,不時獲取遊斗方式,以拖延時間。
秋月寒拼命想阻止,卻顯得十分吃力,戰局就在此種不利形況下往下拖。
治療公孫樓已愈三日,情況大有轉進,夢魂五露之毒已解,只要雪神丹效用發揮極致,他就能痊癒,是以百里奇要小刀兒休息,一切後繼工作,他一人就能勝任。
累了三天,小刀兒也覺得十分疲勞,正想打盹,沒了卻緊張兮兮地跑回來。
“小刀兒,情況不大對!〃
小刀兒驚坐起:“什麼事?”
沒了道:“春抻和蘇姑娘剛才回來,都在哭,抱著哭,很傷心的樣子。”
小刀兒愕然站起來:“我們快去看看!〃
他在雅屋外花園長條石椅上打盹,是以並沒驚動屋內的百里奇,兩人疾往無塵居奔。
黑夜的霧,如墨漆,連皎亮的明月光都無法穿透。
小刀兒從遠處就聽到哭聲,不得不加抉腳步,並叫道:“蘇姑娘……”
今夜燭光顯得待別昏黯,只能勾出兩人潔白輪廓。只見她們急忙挽袖抹去淚痕,眼珠兒仍紅通通的。
蘇喬急忙轉身,笑得十分僵:“小刀兒……老爺他……他好了嗎?”
小刀兒沒回答她的話,走過庭院一片黯紅杜鵑花,踏上三階冰冷如霜的臺階,跨入了無塵居。“蘇姑娘……春神師父,出事了?”“沒有!〃蘇喬趕忙裝笑,“只是難過而已。你們坐……”
她搬了兩張鑲花圓形木矮凳,要兩人坐下。
小刀沒坐,沒了也沒坐,直朝倆人臉望去,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春神稍動動嘴角,像是想笑,卻又十分勉強:“小刀兒,我們見了天鷹,心裡感到難過,如此而已。”
小刀兒愕然道:“你們不是去採藥?”
蘇喬搖頭道:“為了不讓你擔心,我們只有瞞著你,說去採藥,對不起!〃
沒了道:“哪兒的話!見見也好!總是可以確定,也能死了這條心,別為那種人太過傷心。不值得!〃
若他知道天鷹就是春神的丈夫,蘇喬的爹。他就不會說出這番話。
蘇喬只能痛在心裡,道:“一時之間較不能適應,久了可能會好些,多謝大和尚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