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收回要往內室衝的腳,帕西斯奇怪地轉過頭,“你幹嘛一臉不高興?”菲莉西亞怒道:“他只醒了一小會兒,而且只說了兩個字!”帕西斯察言觀色,大致有數:“哪兩個字?”
“維烈!”說著,菲莉西亞氣得連連跺腳,鼓起腮幫。帕西斯好笑地戳了戳:“沒什麼好氣的啦,肖恩師父昏迷前是和黑之導師在一起,問他也是理所當然。”
“哼!”
“他神智肯定還不清醒,彆氣了,嗯?”銀髮青年的神態口吻完全脫去了稚氣,環抱的動作更透出成熟的撫慰,“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黑髮少女紅著臉點頭,雖然皺眉扁嘴的模樣還像頭小母獅,爪子卻早已收起。
走進臥室,帕西斯隨手將外衣掛在長衣架上。懸浮的魔法光球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照亮床塌上的人。臉頰泛著淺淺的紅暈,睫毛不安地輕顫,呼吸時快時慢,這是內傷的證明。
帕西斯在床邊坐下,伸手探了探。燒退得差不多了,身子卻虛得厲害,後遺症也一大堆。馬上就到梅雨季節,他再不醒過來,連調理也沒法進行。
正煩惱間,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緩緩睜開,帶著重病患者特有的昏沉迷亂,但是深處的清明一點一點擴散開來,最終取代了無神,唇畔也漾開輕淺的笑意:“帕爾。”
“肖恩師父!”帕西斯欣喜若狂,又不敢驚擾他,竭力壓低聲音,“你認得出我,對嗎?”
遲鈍地眨眨眼,肖恩再次笑了:“當然認得出啦,你又沒長角嗯,口好渴。”帕西斯連忙扶他起來喝水。打量室內,肖恩一愣:“這是哪兒?我我不會是做夢吧?”
“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是嗎?”這聲回應包含了很多情緒。
那個性格大變的人,如果真是夢中的事物,該有多好。
看透他的心思,帕西斯將他扶躺回去,溫言道:“別想太多了,肖恩師父,你現在需要靜養。”肖恩朝他粉飾一笑,隨即露出驚慌之情:“你你只有你一個嗎?”
“放心,我們都沒事。”耙梳他汗溼的劉海,清越的男性嗓音是安撫人心的輕柔,“就你一個人病懨懨地躺在床上。”
“嘿嘿。”這回肖恩笑得真心滿滿,鄭重保證,“我會好起來。”帕西斯白他:“是哦,過兩天不要叫苦連天。”
“?”
“康復的首要條件是節食戒酒。”
“啊——”哀號響徹房間。帕西斯暗暗佩服師父竟然還能發出這麼中氣充沛的叫聲。
“嗚嗚嗚,帕爾。”肖恩含淚凝視他,神情無比可憐巴巴。帕西斯寵溺地拍拍他:“乖,我會做更好喝的藥酒和水果茶給你。”
“嗯!”
又聊了幾句,肖恩漸漸支撐不住。看出他的狀態,帕西斯傾身在他前額一吻:
“睡吧,肖恩師父,一切有我們。”
肖恩不愧是蟑螂體質,過了幾天就能坐在床上,拆禮物拆得不亦樂乎。
寧靜的午後,菲莉西亞打掃完端藥進來,服侍他喝完,正要離去,魯西克敲門走進,看清師父的情形,展顏笑道:“精神不錯嘛。”
“露西,露西,抱。”扔下手中半拆封的禮盒,肖恩張開雙臂。
“你的幼稚度又提高了。”說歸說,魯西克還是走過去讓他抱個痛快,附帶蹭來蹭去的撒嬌。
“肖恩師父,還有我們喲。”瑪麗薇莎從戀人背後探出頭。華爾特揮手:“一會兒安迪和帕爾也會來,今天大家放假,陪你喝午茶。”
“耶——”肖恩萬分雀躍,換人擁抱,輪到華爾特發現不對,“你們怎麼都穿得這麼正式?”
“我們很忙啊。”自認和政治不搭的華爾特嘆息連連,“聽取報告,批閱公文,交際應酬,巡視察訪。”肖恩一頭霧水:“為什麼你們要做這種事?”魯西克淡淡地轉移話題:“我們是幫上面分憂,也不是很忙。”瑪麗薇莎跟著掩飾:“是啊,我們就偶爾參加一些舞會——肖恩師父,你點心想吃什麼?我來做。”
“我要吃叉燒包,三明治,烤薄餅,草莓蛋糕,奶油酥卷,巧克力布丁”
“全部否決,你一樣也不能吃。”
“嗚~~~帕爾~~~”肖恩哀怨欲絕地看著來得不是時候的小徒弟。同時進門的安迪笑著安慰:“帕爾會做更好吃的茶點,你就放心交給他吧。”
“安迪——”
“來了來了。”趕緊上去讓他抱。
佈置得素雅潔淨的臥室裡,鵝黃色的絲綢窗簾隨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