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位妻子的寢宮時,罪證就從他眼前被抬出去。
褻玩男童在上流社會早成風氣,坦丁帝國的三公主希絲蒂亞?德?凱薩歐斯喜歡男孩子更是出了名的,就算被玩死了,也是一個命字。但是故意叫侍衛j□j,還特意選在這種時機點,無論如何太荒唐了。
放下白布,席恩眼底浮著一縷沉怒。他並非有惻隱之心的人,但屍體的慘狀讓他想起他的童年。
高挑美豔的嬌軀罩著絲綢睡衣,豐滿的唇紅潤欲滴,顯然剛經歷了一場歡愛,希絲蒂亞斜斜打量丈夫,不掩滿腔積怨:“喲,今天神使大人怎麼有空光臨寒舍?你不是在和那個普萊瑪斯的小妖精做見不得人的事。”
“胡鬧。”席恩沉沉吐出兩個字。希絲蒂亞像被蜜蜂蟄了似的跳起來:“我胡鬧?我胡鬧?你這沒良心的,是誰對我不聞不問,成天在外面胡天胡地,私生子女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還和艾拉拉那小賤婦偷偷摸摸嘲笑我,送她珍稀珠寶!”
“你聽她胡扯。”席恩皺眉,滿滿的倦意湧上,“我對你們一視同仁。”都同樣煩!
“真的?”希絲蒂亞氣消了些,但還是頗為懷疑,“那你為什麼從來不碰我?”席恩興趣缺缺地道:“我也沒碰過她,何況你不是喜歡小男孩嗎?”
“那是誤會!”大喜過望的希絲蒂亞撲向他,一臉情真意切,“列文,我是愛你的!是你總是那麼冷淡,我才不敢有所表示!”溫香軟玉投懷,席恩卻只覺得厭惡,幼年的經歷在腦中盤旋,使他的頭隱隱作痛。
“那我改天過來,你別再做這種事了。”
“今天不行嗎?”存心給三夫人一個下馬威,希絲蒂亞得寸進尺地纏住丈夫的頸項。席恩被她身上的氣味燻得險些打噴嚏,連日來積壓的情緒幾乎爆發,一陣暈眩,趕緊拉開她:“別鬧了,希絲蒂亞。”
“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那個小賤婦!嘴上說得好聽,什麼一視同仁”希絲蒂亞不依地哭嚷。席恩頭痛地揉著額角,他本不是神經衰弱的人,然而連著打擊下來,真是鐵人也受不住。
裝病裝病,煩死了。
“啊——列文!”
女主人的尖叫響起,室內兵荒馬亂,無人注意到窗外佇立著一道紅影,笑意盈盈的眼波晶燦流麗。
果然還是對女人沒轍,笨蛋。
*
盛大的晚宴燈火通明,舞曲悠揚。
抱病出席的黑髮皇子一如既往凝聚了全場的注目,與他身邊的紅衣佳人無比般配。
直到凌晨,席恩才得以解脫,做新的研究工作,心情卻難得的煩躁。一旁描金黑木架上的報信鳥有所感應地睜開金褐色的雙眼,掃視了一會兒,重新閉目打盹。
銀製的燭臺上,蜜煉的精蠟發出爆裂聲,火苗被推門的風搖晃了一下,哈瑪蓋斯端著夜宵走進來,滿臉憂慮:“主人”他本來高興養父終於有了歸宿,可是傍晚看見的“新媽媽”和靈魂神殿裡的畫像一模一樣。
“出去!”正心煩意亂,加上生氣他對三件婚事的熱心,席恩想也不想地怒喝。哈瑪蓋斯一凜,看了他片刻,靜靜放下托盤:“好的,您早點休息。”
道歉哽在喉嚨口,席恩悶悶咬著羽毛筆的尾端,呵斥自己的失態。
這是怎麼了,竟然亂髮脾氣。
以前也是這樣,每次趕跑那個笨蛋弟弟,事後難受後悔的都是他。
晨曦中,窗外雷電交映,雨絲綿密如霧。溼氣彷彿浸透衣裳,涼到了心裡。
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即使知道是誤會。
閃電凜冽地劃過天際,瞬間照亮整個書室,映出恢復鎮定的眼,和牆上畫了個紅色圓圈的日曆。
十三天,可能性最大的是七天後,那些傢伙會上門。
拿起杯子,變涼的藥草茶沒有以往的溫暖,澀澀的,他連同苦味一起吞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章 折斷的白翼(下)
深夜,一彎弦月高懸天頂,雪剛停,滿地霜雪映著蒼白的反光。
刺骨的寒風吹動單薄的衣裳,斗篷獵獵作響,一隻骨架優美的大手拉著兜帽,銀亮的髮絲下是一雙綠寶石似的眸子,妃色的薄唇撥出白煙,和抱怨的內容:“路克,你不會快一點麼?”
“你還說,這麼點距離也要我背!”身長五十米,雖未成年卻已足夠巨大的小金龍反唇相譏,撲扇翅膀繞了個圈。銀髮青年不受影響地一拳擂下去,打得它差點吐血:“安分點,被羅蘭發現我就說是你貪玩拉我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