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叫了劉萬莊到一旁問話。
劉萬莊此時已經知道了百里明錚的身份,正因為知道所以內心惶恐忐忑不安。
“你為何肯定我不是我爹的兒子?”百里明錚沉默了良久才有了勇氣問出此話。小時候他不是不知道這傳言,只是他從未當真,全當是他們為了趕自己走而編造的謊言而已。
劉萬莊結結巴巴地道:“當,當年我到隔壁村喝喜酒,回到村頭已是半夜。結果見著你父親抱著你搖搖晃晃地朝山上走。那時,你母親剛死不久,我擔心你父親要尋短見便跟了上去,結果他只是在墳前痛哭。”劉萬莊嚥了咽口水,“你父親他邊哭邊說,你不是他兒子,你是被掉包的。”
劉萬莊抬頭看了看百里明錚蒼白的表情。頓了頓,鼓起勇氣繼續說:“他說那天他回家,發現你母親已經死了,而本有半月大的兒子卻變成了剛出生的一個嬰兒。我就知道這些了。”
百里明錚閉上眼,頗為疲憊:“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錚徒兒。這是好事呀。你看看,百里茗不是你親生父親,這也就代表著你的親生父母說不定還在人世,你要是找到他們,也就能家人團聚了呀。”楚天闊拍著百里明錚的肩,安慰道。
百里明錚嘆氣:“師父,我想去父親的墓前看看。”說著。他獨自出了門。他一路到了百里茗的墳前,看著墓碑上的父親的名字,一時間感概萬千。
他小時曾問過父親,問他自己真的是他的兒子嗎,父親給他的答案無比肯定。是!父親說,是!無論你是什麼,你都是我百里茗的兒子!
“父親。對不起。”百里明錚哽咽著。因為自己的出現。害得父親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孩子,到了最後,還害得他失去了性命。
“父親,我會找到哥哥的。”
晚上的時候,陶灼來了,一臉疲憊。他說。他要帶肖國勝走。
“走?走哪兒去?”蘇時語問。
陶灼聽出了她語氣中的防備,他也不打算瞞她:“帶回神殿。”
蘇時語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出了口:“陶灼,告訴我你的身份。”以前,陶灼不說她可以不問,可是現在從雲霄的話中看來,自己的存在肯定給陶灼帶來了麻煩,而且關乎性命。
陶灼神情無奈又淒涼:“你真要知道?”
“嗯。”蘇時語點頭,“我要知道。”
“好。”陶灼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話一出口心底反是輕鬆了,“這次我帶著肖國勝回神殿覆命之後,我便將一切告訴你。”
蘇時語蹙眉:“你真要帶走肖國勝麼?”
陶灼點頭。
“肖國勝去了神殿會怎樣?會死麼?”
陶灼移開目光:“或許死,或許永世不見天日。”
“為什麼?!他也是受害者,他是無辜的!”蘇時語憤然。
“他是異世者。”
蘇時語微怔。
陶灼摟過她的肩:“語丫頭,這世上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蘇時語捂著手腕上的桃花鐲:“陶灼,當初你為何不把我抓去神殿?”如果去了神殿,她的結局或許也是這般吧,或許死,或許永世不見天日。
陶灼閉眼長嘆,“你是異世者,遊離在殿規之外。”
蘇時語默然,原來他也是被規矩壓得踹不過氣的人呀,而自己則是那個通風口。
“對不起。”陶灼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蘇時語笑得坦然,“在這世上,誰也不會無緣無故對誰好的。現在我知道我身上有你需要的,我也就不會再愧疚了。”
“語丫頭……”陶灼不安。
蘇時語目光誠然:“陶灼,真的,你我還是朋友。”
陶灼笑了,笑得釋然:“謝謝。”
“嗨嗨,蘇姑娘,好久不見!”一爽朗男聲響起。
她抬眼看去,只見一紅衣男子蹲在空中笑得一臉燦爛朝著自己招手,手裡還提著一個人——肖國勝!
“簫?簫武?”蘇時語驚愕,簫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跟著一個白衣女子走了麼?
陶灼見到簫武,表情複雜。
簫武從空中一躍而下,湊近了蘇時語的臉仔細打量了打量,嬉皮笑臉道:“呀,蘇姑娘,你怎麼一點兒沒變呀。”
蘇時語賞他一記白眼,她是靈,變什麼變呀!忽然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伸手在簫武胸膛戳了戳,立即瞪直了眼:“簫武,你,你怎麼有實體了?”
陶灼在旁插話:“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