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你回去吧,一會兒太陽昇起來天就熱了。”
“嗯,去吧,我看著你們進去就走。”蘇禮一路將二人送到宮門外的橋邊,不能再進去了,才算作罷。
回去的路上,半夏撇著嘴道:“奶奶就是太好心了,表姑娘當初可沒少惹您生氣,這會兒您倒是這麼幫她。”
“她不過是個被驕縱過分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而且最要緊的是,如”
本她家失勢,不知會不會牽扯到咱家,她在咱們府裡住了那麼多時日,京裡眾人皆知,現在想撇清關係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若是她在宮裡出什麼差錯,咱們豈不是也要跟著受連累。”
“那可就難說了,誰知道表姑娘能做出什麼事兒來!”半夏愁眉苦臉地說,“她那個人,腦子好像長在腳趾頭上一樣,做什麼事請都不經過思考,想法也都跟別人大不一樣的。”
“這都是哪兒學來的話,亂七八糟的!”蘇禮聽了直皺眉,“只盼著她不管選上也好,沒選上也好,都安安穩穩地過了這幾日再說。”
“老天保佑她萬萬別選上,不然豈不是要擔心一輩子!”半夏沒個好氣地說。
“你也別說人家,說說你自己,上回跟錦之喝了個大醉,都說了什麼?”蘇禮之前一直忙得沒顧上問,這會兒坐車閒來無事,才忽然想起這件事來。
“反正奴婢該說的,該敲打的,都說了,她能不能聽進去、聽進去了多少,會不會有所行動,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那你呢?你真的中意那個姜明陽?”蘇禮忽然問。
“奶奶好端端的問起他做什麼?”半夏聞言一愣。
“你若是心裡真的喜歡,那天怎麼還自己一杯接一杯的灌酒?”蘇禮抬手拉著半夏坐到自己身邊道:“你如今長大了,有心事也不肯跟我說了是不是?”
“奶奶,您說得哪裡話,奴婢只是捨不得奶奶,那天才多喝了幾杯,其實姜明陽那人挺好的,奴婢也說不出喜歡他什麼,可是覺得,經常會惦記著他,想起他覺得臉紅心跳的,這樣就算是喜歡了嗎?”
“我打發人去查過,那姜明陽家世簡單,也讀過書,打獵也是一把好手,為人很是周全,又能吃苦,的確是個不錯的,他之前話裡話外也跟我流露出過意思,但是我不會催你做什麼決定,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一切都要以你自己的想法為準。”蘇禮抬手摸摸半夏的頭髮,忽然自己笑道:“我現在瞧著你,就跟自己要嫁閨女了似的,忍不住替你歡喜,但是又止不住的擔心和掛念,生怕你以後過得不好,總算是能體會到當年娘看著我要嫁人時候的心情了。”
“奶奶這話說的,以前還只說是當妹妹看,如今竟變成閨女了,再過幾年,奴婢可就都長回去了。”半夏坐在小凳上,正好將頭靠在蘇禮的膝頭,“奶奶不用擔心,若是嫁過去他敢欺負奴婢,大不了就休了他,左右也有奶奶給奴婢撐腰不是?”
蘇禮聞言失笑,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開心,也覺得心裡很是熨帖,不管怎麼說,爹孃哥嫂、丈夫和房裡幾個勝似親人的丫頭,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是為了讓她們過得更好,讓自己這個小家越來越和睦幸福,苦一點累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一切都是值得的。
回到家裡,錦之就進來道:“奶奶,那個平萱在屋裡鬧,說是有人給她下藥,求奶奶給做主呢,而且也吵鬧著說自己認床,要回自己的屋子住。”
“先不理他,如今鴿子不在她手裡,自然就是在外面那人手裡,你派丫頭去她屋裡給我盯緊了,一定要抓住那鴿子,到時候人贓並獲,咱們再去跟她說話。”蘇禮撇著碗裡的茶沫,心道外面的人我動不了,但是我自家的人,還是能管教處置的。
錦之剛要退下,蘇禮忽然又想起來囑咐道:“你派人看緊了平萱,別讓她再找機會自盡了,我到時候還有話要問她呢!”
蘇禮在家裡算計得失的時候,思小朵和嚴若雙已經入宮,並且如願地被分到一間屋內,這一次共兩百名秀女入宮,住在外皇城的汀蘭宮內,分配好房間之後,各自回房安置東西,一時間鶯鶯燕燕地好不熱鬧。
嚴若雙心裡記著蘇禮的話,一直跟在思小朵身後,不多言多行。但是卻偏偏有人看不得她安穩,非要上來找事兒。
“呦,這不是嚴家的若雙姐姐嘛,好久不見啊,當初聽說你能提前入京,住在姑母家裡,真是羨慕死咱們城裡的姐妹了,算起來咱們有大半年沒見了吧?妹妹可是想你想得緊呢!”一個粉衫女子忽然走到思小朵和嚴若雙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
“原來是佳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