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的動作。“嗯哼,就這麼簡單?”
“你所要做的只是下定決心,然後付諸行動。”她說,“要自律,要貫徹到底,做任何事都是這樣,你從來都不理解這一點。”我能感覺到她的心正在一點點硬起來,看來我對她的賞識還不夠分量。“再多跟我說說,”我追問道,“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又過了一個小時,水已經漸漸變涼,艾米結束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你不得不承認,這一切堪稱才華橫溢。”她說。
我定定地盯著她。“我是說,你總得有一點由衷的佩服吧。”她催道。“德西流血流了多久才死掉?”
“睡覺的時間到了。”她說,“不過如果你樂意的話,明天我們可以繼續談。
現在我們該去睡覺,而且是同床共枕,我認為這非常重要,算是給這一切畫上個句號。其實呢,應該說是揭開序幕才對。”
“艾米,今晚我會留下來,因為我不想面對離開之後的一大堆問題,但我會睡在樓下。”
她歪了歪腦袋,細細地端詳著我。
“尼克,你要記住,我仍然可以對你下狠手。”
“哈!還能比你已經做得更可怕嗎?”
她看上去有幾分吃驚,“哦,那當然了。”
“我真的很懷疑這一點,艾米。”
我拔腿向門外走去。
“謀殺未遂。”她說。
我停下了腳步。
“這是我最初的計劃:我是一個慘兮兮、病懨懨的妻子,動不動就會發病,突然結結實實地病上一陣子,結果大家發現,她丈夫為她調的雞尾酒裡……”
“就像日記中記載的一樣。”
“但後來我覺得謀殺未遂罪未免太便宜你了,應該更狠一些,不過我並沒有扔掉下毒這個法子。你一步步地向謀殺走去,先選了一種膽小一點兒的方式——這主意聽上去不壞吧。於是我說幹就幹,開始付諸實施了。”
“你指望我相信你的話嗎?”
“那些吐出來的東西看上去真是讓人嚇一跳呀,一個天真無邪、驚慌失措的妻子可能還存下了些嘔吐物,有備無患嘛,你可不能怪她有點偏執。”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備用計劃後面總得再留一套備用計劃。”
“你居然真給自己下了毒。”
“拜託,尼克,你很吃驚嗎?我連自己都下手殺了。”
“我得喝上一杯。”我說。不等她開口,我已經拔腿離開。
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一屁股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在窗簾外面,相機的閃光燈仍然照亮著院子,夜色不久便會消散,我發現清晨是如此的讓人沮喪,因為我心知這樣的清晨會一次接一次地到來。
電話鈴只響了一聲,坦納就接了起來。
“艾米殺了他。”我說,“她殺了德西,因為德西……惹惱了艾米,他在跟艾米較勁,而艾米意識到她可以動手殺了德西,這樣她就可以迴歸原來的生活,還可以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德西頭上。艾米謀殺了德西,坦納,她剛剛親口告訴了我,她承認了。”
“你沒能把你們的對話錄下來吧?用手機或是別的什麼工具?”
“當時我們兩個人赤身裸體,開著淋浴水龍頭,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本來就不想開口問那個問題。”他說,“在我遇到的人中間,你們倆是最亂來的一對,虧我的特長還是專門對付亂來的人。”
“警方那邊有什麼動靜?”他嘆了一口氣,“艾米把一切弄得滴水不漏,她的說法荒唐透頂,但怎麼也比不上我們的說法荒唐;我是說,艾米基本上利用了變態的最高準則。”
“什麼意思?““撒的謊越大,別人就越會相信。”
“不至於吧,坦納,總有些證據什麼的。”
我輕輕地邁步走向樓梯,以確保艾米不在附近。我和坦納是在壓低聲音說話,可眼下萬事都得小心。
“現在我們只能乖乖聽話,尼克,她把你的形象打扮得一塌糊塗:據艾米說,日記本上的一切都是真話,柴棚裡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你用信用卡買了那些東西,還不肯放下面子去承認。她只是溫室裡的一朵嬌花,她怎麼會知道用自己丈夫的名字去暗地裡辦信用卡呢?我的天哪,還有那些色情玩意兒!” “她告訴我,她從來就沒有懷過孩子,她用諾伊爾·霍桑的尿造了假。”
“你怎麼不早說……這是個重要線索!我們就全指望諾伊爾·霍桑了。”
“但是諾伊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