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打洗腳水了,才有資格來和我討論這些問題。”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便向鏡湖方向走去。
陳皮皮在他身後喊道:“你要去做什麼?小心別碰著二師兄。”
寧缺大怒,心想你故意喊這麼大聲音,豈不就是想著讓二師兄聽見?
他轉過身來,看著三步外的陳皮皮大聲喊道,就像是在與對面山崖裡的農夫對話,嘹亮的聲音在書院後山不停迴盪。
“我去驗貨!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唐小棠那件事情!你聽到了嗎?”
陳皮皮聽到了,然後痛苦了,想著二師兄三師姐甚至唐小棠本人都可能聽到了寧缺這番無恥的栽贓,他便想在草叢裡找個兔子洞鑽進去。
……
……
這是一把樣式很普通的朴刀。
暗黑色的細長刀身看上去就像是夜色下皇宮的飛簷,線條微彎而流暢,鋒利的刀口上泛著寒光,設計為雙手握的長柄上捆著細密的哈絨繩,單從外表看上去,彷彿就是當初三把朴刀裡的任意一把。
但寧缺剛握住這把朴刀時,便知道這是一把全新的刀。
因為手掌間傳來了一道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覺,這把細長朴刀竟是難以想像的沉重,和眼中所看到的體積長短完全不符。
如此細長的刀身,居然擁有如此的重量,可以想像密度高到什麼程度,自然也可以推測出,會有多麼的堅韌。
“你說要三刀合一,所以我把那三把朴刀全部都煉進了這一把刀裡。”
六師兄像看著孩子般看著寧缺雙手捧著的朴刀,憨厚說道:“本以為很簡單,但沒想到這麼困難,融墨反而順利,麻煩的是錘鍊的部分。”
把三把朴刀合煉成一把,等於完全相同的體積裡要融進三倍的金屬量,寧缺心想若非千錘百煉,哪裡能夠做到,不由對六師兄好生感激。
六師兄遞過一個不知是什麼皮革製成的刀鞘,說道:“刀身上的符線,用的就是你設計的那種,不過四師兄說,最好還是由你自己親手刻畫。”
寧缺對六師兄誠摯道謝,便準備動手開始刻符,有了過往製造元十三箭的經驗,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太多難度。
然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沉默片刻後,把這把沉重的朴刀收進了刀鞘中,看著不解的六師兄說道:“以後再說。”
“自己的武器當然要由自己作主。”
六師兄說道:“小師弟,我只想拜託你一件事情,我對這刀真的非常滿意,如果要給這把刀取名字,一定要想個好聽的名字。”
寧缺身體微僵,想著上次大傢伙一起研發符箭時的經歷,想起那些銀箭、穿雲箭乃至元十三箭這類極不靠譜的名字。頓時理解了六師兄心頭的擔憂,慼慼而有同感。堅定說道:“師兄放心。到時候我請老師賜名。”
六師兄猶豫片刻後說道:“小師弟,其實……老師取名字也不怎麼靠譜。”
師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擱置給新刀命名一事。
掀開匣子。寧缺看著自己請託六師兄製造的另外一樣事物,高興說道:“真沒想到能這般光滑,師兄你用的什麼材料?”
“這個小玩意的製造工藝並不困難。”六師兄說道:“請工部去尋了些黑水晶,然後做些邊框,還多做了個,這裡一共是三副。”
寧缺心想這個東西越多越好,忽然間他又想到一件事情,看了看四周,確認桑桑不在附近。湊到六師兄身前,低聲說了半天。
六師兄濃眉微皺,不解問道:“透明的水晶倒是好找,哪怕要求沒有一絲雜質也不困難,如果是為了防塵,為什麼一定要有那般微小的弧度?研磨雕琢起來要求太高,就算用水磨功夫也不能保證。”
寧缺猶豫片刻後,說道:“我有個朋友,她眼神一直不太好,看東西總有些模糊,她如果戴著這個東西,可以改善這種情況。”
六師兄微驚,心想小師弟果然是天賦其才,腦子裡居然有這麼多奇思妙想和智慧,連視力受損居然也能治?
就在他正準備刨根問底,弄明白為什麼帶著那種曲線的透明水晶,能夠幫助視力受損之人時,厚重的皮門簾被人掀開,四師兄走了進來。
看著寧缺背在身後的那把刀,四師兄問道:“符刻好了?”
六師兄搖了搖頭。
寧缺解釋說道:“呆會兒有件事情要做,以後再刻。”
四師兄微微皺眉,說道:“原來你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二師兄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