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落網那天,王大剛在所裡當著全體幹警面兒,嘉獎了李爽和薄西巖。好吧,雖然只是口頭表揚,並且有藉此抽打鞭策以期變本加厲壓榨下屬之嫌,但畢竟福利是實實在在到手了。
十天的大假。
王大剛宣佈的時候爽哥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直到領導又補充兩句:“奧運會也勝利閉幕了,輪流休……”合著假期人人有,他和薄荷不過是打了頭陣。
“十天哎,哥你準備咋過?”戚七眨巴著星星眼,哈皮的就好像放假的是他自己。
李爽一回家就把這事兒向組織彙報了,這會兒組織需要聽取意見,他立刻和盤托出:“旅旅遊,咋樣?”
“行啊。”戚七歪頭想了想,“趕明兒我問帕塔多要點兒那個什麼露,抹身上超級舒服,再大的太陽也不怕。”
李爽把小孩兒撈過來,他原本是盤腿坐在沙發上,這會兒小孩兒被他安置到了懷裡,倆人那造型就跟袋鼠媽媽和袋鼠寶寶似的。戚七想回頭,他沒讓,反而用下巴抵住小孩兒的腦瓜頂,就這麼問:“咱去上海怎麼樣?”
戚七不動了。乖乖地呆在他懷裡,安安靜靜。
從背後看不見小孩兒的表情,等了會兒還沒聽見回信兒,李爽就有點兒沒底了。
“你……”李爽剛說一個字,忽然被回過頭來的戚七堵住了嘴唇。
小孩兒的吻青澀但不羞澀,跟小豹子一樣撲過來,轟轟烈烈。李爽接了個正著,雖然牙齒被撞得有點兒疼,可味道的主流是甜的,甜的讓他捨不得放開。
終於,兩個初來乍到的新手耗光了全部可用的氧氣,這才戀戀不捨的分開,輕輕喘息。
“這就算你……答應了?”李爽低聲的呢喃此刻聽來很有味道。
戚七垂著頭不敢看李爽的眼睛,剛剛的虎勁兒隨著氧氣一起消耗殆盡,他又從小豹子變回了小貓兒。答應?答應什麼呢?戚七暈暈乎乎想了半天,才憶起,哦,對方之前問他要不要去上海。
明明只和對方說過一次,他的家鄉。
“嗯,那就這麼定了。”李爽用鼻頭蹭小孩兒的腦袋,很有氣概的拍了板兒。
事後誰也沒對這個吻做出使用者體驗,彷彿它就沒有發生過。可有些東西又不一樣了。變化總是悄然無聲的,像場細雨,下在心裡,軟了心田。
“去上海?”薄西巖的聲音在電話裡聽尤其淡漠,不仔細聽,壓根兒分辨不出抑揚頓挫。
“嗯,所以想問你家帕塔借點兒防曬露,他最近不是又讓家裡寄過來一箱嗎,戚七說那個效果很好。”
“你怎麼知道又寄過來一箱?”
“我在你家安了針孔攝像頭。”
“哦,應該是帕塔告訴他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
“上海好玩兒麼?”薄西巖忽然話鋒一轉。
爽哥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幹嘛?”
薄西巖不語,彷彿在說,你懂的。
很不幸,爽哥還真懂:“我可警告你,我絕不組團兒!”尤其是薄西巖這種體質的!
薄荷壓根兒沒理某人,只聽他在電話那頭稍微提高音量,大聲道:“帕塔,想去上海旅遊嗎?”
很快,興奮的回應翩然而至:“上海?外灘?好啊好啊,說是那裡好漂亮,我還沒去過呢——”
“防曬露我們碰面的時候直接帶給戚七吧。”
“薄荷,我真想上電臺給你點歌兒。”
“嗯?”
“算你狠。”
兩日後,三行五人,匯聚在省會機場。
李爽很想知道,誰通知的劉汀……
“我規劃了一下,先去上海,再遊蘇杭,什麼上海外灘烏鎮水鄉蘇州園林一個都不能少,十天遊遍長三角!”
“劉,你太帥了!”
“帕塔同志,我一直帥好不好。”
“哥,薄荷好像要拔槍。”
“把心放肚子裡,咱們不配那玩意兒。”
“那手術刀呢?”
“都用行李託運了。”
“還好。”
九月的東北已然涼風習習,大白天走外面,清清涼涼衣服都不沾身。不過據說上海依舊高溫預警,所以幾個人還是T恤短褲的盛夏裝扮。薄西巖穿著黑色T恤,上面只幾個簡單字母,□是條卡其色休閒褲,褲腳隨意挽起,頗有味道。李爽和戚七是中規中矩的路邊攤T恤搭配牛仔七分褲,看著跟親子裝似的。帕塔和劉汀則不約而同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