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頓時走出兩個勝捷軍甲士,一人將渤海使臣按下,另外一人伸出手掌便是“啪啪”的扇了起來,不得不說,打得可真夠瓷實,眼見那人轉眼之間就幾乎已經堪比二師兄模樣,牙齒都掉了兩顆,受罰之後依舊跪倒在地,嘴裡含含糊糊的道,“小人知罪,多謝宣帥不殺之恩。”
一旁的女真人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這著,渤海不過為女真附庸,打兩巴掌又值得什麼?
童貫面色稍稍緩和,雖然在朝中不乏媚上之時,離朝掌兵,從來無人膽敢忤逆於他,軍中想來說一不二,這一次權當給女真貴使一個薄面,否則非生生打殺了這廝不可。
那渤海使臣只得狼狽的退到了女真使臣身後,只不過看向耶律大石的眼光之中,更多了一絲怨恨……
第三十一章 各有算計
這時坐在位上的正副兩位女真使者也終於是按捺不住,其中一位走將出來,不過一米六上下,頗為矮壯,只是說道,“狗奴才不懂規矩,熱鬧了宣帥,是俺們的不是,不過某女真與大宋乃是友邦,相約攻打遼國,雖然前番戰事不利,俺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但宣帥若是有意再度北伐,俺們女真宗望東路大軍絕對支援宣帥。”
這番話說得極其強硬,話鋒直至耶律阿古哲所在的遼國使臣,耶律阿古哲只是憤怒的捏緊了雙拳,“直娘賊的狗韃子,莫非以為俺們契丹子孫都是任意拿捏的!”
女真人也是毫不退讓,“護步達崗一戰,你們所謂的天祚帝十萬精兵都敵不過俺們數千女真強兵,俺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麼憑仗?儘管使出來便是!”
“阿古哲,莫要衝動!”耶律大石扯了一下耶律阿古哲的袖袍,然後慢條斯理的站起,“當面金國使者,還請慎言,需知我大遼立國兩百餘年,爾女真世世代代為我部屬,近年趁我大遼國力稍微便興師反叛,未嘗沒有天時之利,我大遼與爾等不過一戰而已。”
說完之後轉過身,對著上首童貫抱了抱拳,“宋遼兩國,百年和好,盟約誓書,字字俱在,你能欺國,不能欺天。但請童宣帥深思,莫要冷了人心!”耶律大石一番話說得激昂澎湃,鏗鏘有力,堂上諸人,一時間鴉雀無聲。
楊凌心中不由得也是叫了一聲好,“此人絕非遼國副使那般簡單,末遼之下,如此人物,安能不受重用!”
童貫眼見雙方爭執不休,而老種那邊只是不說話,等著看笑話,心中不由得有些煩悶,當下擺手道,“此事事關重大,某定當慎重,兩國貴使還請下去歇息兩日,觀賞我大宋風土人情,某一有決斷便差人喚二國大使。”
一番言罷,文臣武將皆都起身,向童貫作揖一拜,隨後次列退下,而女真使者和遼國使者便如鬥雞一般,只是邊運氣邊走,說不定衝動之下就是一招佛山無影腳,幸好勝捷軍軍士各自來了數人,將兩邊使臣隔離開,這才阻止了悲劇的發生。
今日之事,雙方爭執得甚為激烈,可惜也沒分出個勝負,主要就是女真人給童貫莫大的助力,否則耶律大石此刻已然說動童貫。
耶律阿古哲一出來,楊凌便行將上去,“怎樣了?”
耶律阿古哲只是有些慍怒的道,“狗韃子咄咄逼人,當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耶律大石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成敗還未曾分出,且回去好生準備便是。”
“直娘賊的,俺就是覺得這一番下來,真是比上陣廝殺一場都累。”耶律阿古哲頗有些沉不住氣,想來也對,雖然阿古哲臨陣之時也是指揮若定,在這個時代之上,他的對陣水平已經算得上優秀,否則也不會為耶律大石所器重。
但是讓一個衝鋒陷陣的武人,負責出使這樣的重任也是有些勉強,除非少數文武雙全之人,武將文化程度普遍最高的也只有漢家所在。
楊凌領著一行人回到驛站之後,便招來岳飛等人,“新軍整練得如何了,是否可堪一戰?”
“大人請放心,現在俺們一都兩百六十餘人經過篩選,世臣已經剔除了四十三人,這些人都是相當油滑的老條子,臨陣之際說不得就會不戰而退,甚至執戈反向,實乃害群之馬。”岳飛繼續道,“這些人都被調入輔軍之中,不可參加戰事,如此之下,俺可以斷定,戰力只增不減。”
“好,只要如此,便能一戰,需知俺們在城外的營帳是處在整個大軍最外翼,平日裡還要負責哨探事宜,但有異動,最先遭殃的便是我們,所在小心一些,不會有錯。”楊凌悄悄做了一些提醒,岳飛便立刻領悟。
“大人,可是情勢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