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海棠清絕,秀麗不可方物。容顏往下...是一片暗藏的洶湧,竟將不緊的道袍鼓脹,臀側已是如此。最誇張的是,胸臀之間,是一段蜿蜒的水蛇腰肢,這長度令慕容許仙莫名驚詫,心說這李莫愁該不會是蛇精變的吧?就是白素貞的長腰,也沒有那麼細長...
李莫愁頓時一愣,雙眼直直地看著慕容許仙。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論及生死的關頭,對方竟向自己表白!
以李莫愁的內功,自是能完全聽明白,慕容許仙先前一簫之音。簫中之音,生死之戀,如若吹出了李莫愁的一生,令她大起生平知音之感。於是一向漠視男子的李莫愁,留起了心思,一心勸對方離開。如今哪裡料到,對方不但表白,還用如此“熱切”的目光看過來...
放在平時,其他男子這般無禮觀看,任他是無知的草莽渾人還是背景的世家少爺,李莫愁不打死也要廢了對方的眼珠子。可如今不知怎地,慕容許仙這樣看過來,她覺得對方的目光既誠懇又憐惜,如一輕飄飄、令人舒心的無形之手,憐惜地撫著她的臉頰,又如一細細潤語,開解著心底鬱結,勸道她珍愛自身,莫要再自輕、作踐別人。李莫愁心結鬆動,如醍醐從頂灌入,四肢百骸如重負輕釋,青雲伴生,她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說不出的受用,只道此刻永遠持續下去方好。
其實,慕容許仙早感知到李莫愁的情緒變化,她對旁人仍是冷眼對待,但朝向自己這邊,卻上心留意,心境懷佳。於是慕容許仙打算用元神運起九天玄素決,將自己的心幕之意,透過兩眼眉心的上丹田,傳遞過去。為吸引李莫愁注意,使她看向這邊,方便眉心相對,慕容許仙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向李莫愁表白。此舉頗既無奈又冒險,更耗費心神,為一擊建功,臉皮只能厚些了。
結果,李莫愁不僅不勃然變色,也不開口回絕,反而這麼四目傳情似的看著對方,令在場諸人無不驚愕。驚覺到眾人審視的目光,李莫愁嬌聲嗔道:“你...你死皮賴臉!厚顏無恥!滿嘴說些沒羞恥的胡話!”這一句話說的扭扭捏捏,羞意初露,令李莫愁自己都有些好笑與不信。
李莫愁:“.....”怦然的心跳,難止。多少年了,古墓派的誓言,縈繞著李莫愁的大半生。古墓派祖師林朝英,要女弟子們立誓終身不出古墓,除非有一男子甘願為其獻出生命,誓言方破。但欲破誓言,女弟子們不得事先告知男子,必須靜待男子主動這麼做。
甘願為女子獻出生命,陸展元做不到,李莫愁行走江湖多年,閱人無數,也沒見過一個這樣的男子。李莫愁原想,這樣的男子,這輩子是遇不到了,誰知今日,居然被她遇到一個,內心竊喜之餘,有些不敢相信起來。
李莫愁心道:“以慕容許仙的世家身份,婚約妻,侍身妾,又如何會少了?此子年紀輕輕,心機如此之重,定是我那兩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使他猜到了什麼,我一時不查,險些被他騙過。”李莫愁氣息微喘,調和平復心境,語調漸漸冷下去,道:“許仙,以你的武功,恐非莫愁對手。若莫愁今日一心求死報仇,你豈非白白搭上一條性命?這等虧本買賣道理,再蠢的人都明白,你到底意欲何為?”
感知到李莫愁的冷淡,慕容許仙心中起疑,心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對自己充滿了戒備與敵意?難道說,費盡周折,仍是失敗了嗎。不對啊,那她為何變了稱呼,用了親切稱謂?且自己是針對古墓派誓言說的...她還問我,說明還有機會,管它之前如何冒失,為今之計,只有狂轟濫炸了。
慕容許仙道:“不虧。我既號惜花公子,只要遇上心儀的紅顏,自要惜花、護花、救花,哪怕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如果許仙今日死於莫愁手下,正是死得其所,管叫天下人皆知我的惜花之意,此是我求之不得的名聲,這麼賺的買賣,我豈有不做之理?”
惜花之意...李莫愁心中漣漪再起,她仍不輕信,琢磨著其中的意思,尋找語病,反駁道:“天下人?哼,若是天下人要為難紅顏呢?你若要天下人尊稱的名聲,怕仍是要捨棄紅顏吧,否則世間怎有紅顏禍水之說?”
慕容許仙心中大喜,就怕李莫愁不繼續問。慕容許仙神情堅定地道:“紅顏。惜花公子寧負蒼生,不負紅顏。什麼江山社稷,什麼千古青史,在許仙眼中,不如博紅顏一笑。若蒼生敢負紅顏,那許仙就將蒼生打服,莫愁以為如何?”
寧負蒼生,不負紅顏!此語之驚世駭俗,令李莫愁身心震動,一時對慕容許仙的心思,真假難辨起來。李莫愁心道:是真是假,一試便知。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做的像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