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皇都,朝歌。 帝子辛低眉信手,拿著一份奏摺,靜靜的看著。 不多時,帝子辛運起仙力,將奏摺傳到了多寶道人跟前。 “冀州的奏摺,看看吧。” 多寶道人伸手接了過來,只是掃了一眼,便已然心中有數。 “人犯被捉拿審判,不日處斬。那青山寺的僧人,反抗者已被關押,按國法處置,剩下來的呢?” 多寶道人看向帝子辛,根據奏摺所述,青山寺意圖抗拒國法者,皆被拿下。 剩餘的僧人,一部分逃離了青山寺,或還俗,或去往他鄉。 另一部分則是留在了青山寺。 昔日門庭若市,香火鼎盛的大寺,如今卻是門可羅雀,破敗了許多。 “佛教的種子已經傳播了,孤滅的了寺廟,卻滅不得人心。無論是道,亦或是佛,是那漫天仙神,都可能成為凡人的信仰。” 帝子辛沉吟道,弱小的凡人,總會將希望寄託於強大的存在,尋求強者的庇護,是弱小生靈的本能。 “信仰如同那城牆,只要堅信不疑,它就堅不可摧,可只要有了懷疑,它就會如那細沙,土崩瓦解。” 道教也有修道心之法,但其核心還是在於感悟天地道則,不似佛教那般極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帝子辛知道多寶道人的想法,他想讓道教成為大商人族唯一的教統,唯一的信仰。 可帝子辛深知信仰的可怕,若失去了約束,只會走向極端。 信教者生,無信者死? 能自己約束住自己的人,可稱人傑。 放眼望去,古往今來能有多少人傑? 制衡,是有必要的。 帝子辛不會阻止去佛教的傳播,但是會給它準備一個牢牢的枷鎖。 就是國法! 觸犯者,依法處置。 便是佛祖臨世,也講不得半點情面。 寺廟可收香火,可耕種土地,僧人可以化緣,或是其他手段謀生。 若是藉助教統謀私,兼併土地,蠱惑人心,抗拒國法…… 呵呵,那就試試孤的刀,鋒利否。 當然,道教亦是如此。 不是每個人都是堅定的信仰者。 打著信仰的幌子,貪圖權勢富貴者,比比皆是。 連仙神都不能做到無慾無求,帝子辛怎麼會奢望凡人能夠做到。 無論是佛教,道教,或是後來的什麼教統門派,其教義必須合乎國法,否則皆為魔教,人人得而誅之! 多寶道人想要壯大道教,帝子辛想要壯大人族,這是他們的結盟基礎。 只是核心上,道教不只能在人族傳播開來,多寶道人的目的是為了證道。 求同存異,兩人都是心照不宣。 當初,帝子辛需要多寶道人和玄門三教的幫助,才立下道教為國教。 可實際上,人族最本質的信仰是祖先崇拜。 人族還很弱小,還在發展。 藉助外來力量壯大自身,不可避免。 終有那麼一天,生而如龍的人族,不會再將希望寄託於那曾經高高在上,虛無縹緲的存在。 他們,會相信自己的力量。 佛教,道教,仙神……都只會是人族發展歷史中的,過客。 “多寶道友,想要壯大道教,將眼光放在對手佛教身上,就狹隘了。洪荒很大,即便道教成為人界唯一,你依舊無法證道。” 帝子辛笑著說道,轉移對內矛盾的最好辦法,就是製造對外矛盾。 “現在的三界,天道六聖和大部分準聖都在域外混沌,此時與佛教掙個你死我活有什麼意義?” “倒不如一致對外,孤壯大人族,你壯大道教,到時候孤的大商一統三界,而道教,也將成為三界第一國教,豈不美哉?” 帝子辛給多寶道人畫餅,哦不是,描繪波瀾壯闊的未來宏圖。 多寶道人眼神一亮,這段時間他為什麼一直找佛教的麻煩。 一是為了報量劫之仇,二是因為道教發展已經到了瓶頸期。 身為大商國教,道教的傳播壯大可不是佛教能夠比擬的。 惦記著佛教佔據的西方那半塊地方,不就是因為多寶道人已經沒啥事可幹,閒的唄。 自從多寶道人走了氣運教統的道路,苦修已經對他沒有幫助了。 他與道教,便如帝子辛與大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多寶道人可不知道帝子辛心裡想的那些小九九,他想的很純粹,也很簡單。 他與帝子辛的道路都是氣運成聖之法。 可這條路從沒有成功者,有一個道友結伴,也可互相借鑑。 而帝子辛的是國家,多寶道人的是教統,屬於是相互成就,又井水不犯河水,天然的盟友。 說到底,多寶道人並不在意那些道教信仰者的生活,也不在意那一個兩個,幾個違反了大商國法的信徒死活。 一個繁榮昌盛的大商,對道教的壯大很重要。 若教義與大商國法相沖,多寶道人表示沒關係,反正他是天師,教義都是他寫的,改一下就是。 只要不觸及核心,道教就是大商最好的盟友! 帝子辛也清楚這一點,多寶道人不是傳道士,而是求聖者。 “人皇所言,深得吾心。” 多寶道人很心動,他可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若是慢慢壯大道教,他得等到哪一年? 就像昊天上帝一樣,為了三界至尊的位子,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