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板的結構同樣普通,並沒出現特別粗的鋼筋網或者某種金屬軌道,一切建築材料的規格,都符合曰本建築行業的普通標準。蕭可冷有些洩氣,不過她最早就忽視了一點,如果武士像的重量真的達到了十五噸,那就不是目前看到的樓板能承受得起的了。
根據鋼筋直徑、混凝土樓板厚度,可以大概推算出,樓板的承重力是在五噸左右,如果在區域性丟下一個重達十五噸的青銅像,後果只能是樓板被壓穿,它將一直砸進一樓的地面,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深入地下一米左右。
唯一的結論就是:武士像並不超重,而是神秘的地下存在某種強烈的吸力,將它固定在這個位置。吸力之大,絕對超過了小吊車的起重能力。
第六部 神墓真相
— 第 4 章 … 九宮八卦雀殺陣—
兩部吊車上的司機同時跳出駕駛室,對著那武士像一邊轉著圈觀賞,一邊驚奇地讚歎著,或許在他們的吊運生涯裡,根本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事。
我注意到,其實武士像一脫離開主樓的投影範圍,吊臂的承重狀態立即減輕了至少十倍,這一點,從司機的操控動作就能看得出來。也就是說,對它產生作用力的那種引力,就在主樓裡。
陽光穿過地板上鑿出的洞,直射在一樓地面上,蕭可冷跪下來,仔細看著那些裸露的鋼筋,並且撿起一塊混凝土碎塊反覆看著,但是毫無發現。
我們最終放棄了努力,退出主樓,工人們開始繼續工作。
“風先生,射線勘測車十分鐘後到,或許我們能從它的腳下得到些什麼?”蕭可冷圍著武士像轉了幾圈,又開啟座鐘的前面板看了看。
我指著水亭:“小蕭,別太心急,先休息一下。”
看工人們的工作進度,如果沒有什麼異常發生,再過五個小時便能拆解完畢。剛才站在吊臂上俯瞰主樓時,覺得三個房間的分隔牆厚度正常,確實沒有夾壁存在,這一點上,手術刀上次的探測結果準確無誤。
蕭可冷一進水亭,便被桌面上那張圖紙嚇了一跳:“嗯?風先生,難道這個就是你要改造成的目標雛形?”她指向我後來添注的正北標誌,把圖紙做了一個旋轉,直衝主樓方向,陡然寒著臉長嘆:“九宮八卦雀殺陣對‘一箭穿心局’,這個會不會犯了術數中的大忌?難道‘通靈之井’的神諭,就是要我們把手術刀先生傳下來的尋福園別墅改成這樣的東西?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她用力搖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關寶鈴。
關寶鈴皺著眉,不知道蕭可冷為何如此激動,從茶几的另一面按住圖紙:“井裡出現的神諭,就是這麼顯示的。我畫出來的與風的記憶完全一致,這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妥。”
蕭可冷情緒激動地冷笑了幾聲,覺得對關寶鈴這樣的外行人根本無法解釋,隨即把目光轉向我。
我溫和地笑了:“小蕭,這只是一個尋求解決方案的過程,就像曾經矗立在這院子裡的‘九頭鳥掙命局’一樣,不好就可以改,任何時候都不會是最終定論。社會和人都在發展,我們始終都有改正錯誤的機會——不要太沖動,第一步要做的,是拆解完主樓,看會不會有特殊發現。
蕭可冷對別墅的感情是別人不能比擬的,或許三年來她已經把整個別墅群當作了自己的家,每拆除一點,都有背井離鄉、家破人亡的感覺。逃亡期間的大起大落、顛沛流離已經對她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在某些特殊方面會比正常人更情緒激進。
“我剛剛泡好了一壺中國龍井,大家何不坐下來,品一杯茶慢慢聊?”關寶鈴提起短頸玻璃茶壺,在三個玻璃菊花杯裡倒滿了顏色青碧的茶水,氤氳的龍井清香慢慢漂浮在空氣裡。仔細想想,除了關寶鈴身中的獠牙魔詛咒之外,我們每個人都有時間充裕的未來,根本不必心急火燎地向前趕,至少要有停下來喝杯茶、整頓思路的閒情。
蕭可冷的“急”與蘇倫淡定冷靜的主帥風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在我心裡,大事當前,她永遠無法跟蘇倫相比。只能說,她可以做大將、做急先鋒,而蘇倫從任何方面看,都是當之無愧的帥才。
兵法上說:千軍易得,一帥難求。身為冠南五郎的關門弟子,蘇倫當然會有卓爾不群的水準。
我端起菊花杯想起蘇倫時,不知不覺地在臉上浮出了溫柔的笑意。一個人的心情竟然是如此難以控制,與關寶鈴之間,一旦“大亨”這塊攔路石被推開,忽然覺得在感情的天平上,蘇倫與關寶鈴變得持平起來。
“想到了什麼?”關寶鈴目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