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卷耳,她的寵物形態過於嬌小以至於找不到合適的紅蓋頭,只能湊合了。於是,他們只能看到上神和旁邊一團紅色綢布面向門外,跪著磕頭,那場面說不出的詭異。二拜高堂,不顧座上玉帝王母臉上覆雜的神情,顧瞻神色自若,甚至帶著溫潤的笑。
“且慢!”玉帝出聲打斷這個進行到一半的莊重的儀式“顧瞻上神當真想好了?若是為了。。。。。。大可不必如此。你。。。。。。”
“玉帝不需為顧瞻費心,這是我自己做的選擇,一個永遠無悔的選擇。”顧瞻打斷了玉帝的話,清朗的聲音如甘泉汩汩。一旁紅綢下的卷耳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兔軀一震,扭頭望向顧瞻。聽到這番話,玉帝便也無話可說了。
夫妻交拜,顧瞻面向卷耳,他頓了頓,望著她,目光真摯而堅定,低下了頭。當然,這些都是卷耳看不到的。
完成儀式後,卷耳被喜婆抱到新房的床上,隨後便被獨自關在房裡了。她在床上躺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上的紅蓋頭掀開。望著頭上的紅綃帳,心情十分複雜。她知道,顧瞻應該不是喜歡她才跟她結婚的。半個月前的某一天,她偶然聽見顧瞻府上的侍者討論玉帝要讓天界西北邊境也就是西荒的公主與顧瞻聯姻的事,當天晚上顧瞻將她抱在懷裡順毛的時候,她睜著圓溜溜的兔眼睛,用毛茸茸的兔掌捧著顧瞻的臉半是試探半是質疑地問“顧瞻,你。。。。。。有想過成親的事嗎?”
顧瞻皺了皺眉,“怎麼忽然就說起這事了?”
卷耳眼珠轉了一圈,又與顧瞻對視,“沒啊,就是好奇,據說外面的神仙都覺得你不處物件不成親很無趣啊,還有,你真的。。。。。。沒有生理需求嗎??大家都很擔心你的生理健康和身體健康呢!”
顧瞻眼睛眯了眯,纖長濃密的眼睫毛在他臉上投下的陰影隨之晃了晃,居然透出幾分邪氣。“那你呢?你也很關心嗎?”
卷耳捧著顧瞻臉的兔掌有幾分鬆動,她感到自己臉上的溫度在上升,“我。。。。。。一般吧,畢竟,我是一隻神獸,不會有太多情感的。再者,你結婚還是不結婚,跟我。。。。。。好像。。。。。。沒有太大關係吧。。。。。。”
“真的。。。。。。沒關係嗎??”顧瞻忽然靠近卷耳的耳畔,輕聲呢喃,每說一個字,都噴灑出溫熱的氣息,其間似乎夾雜著幾許不尋常的情緒。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幹嘛非得吐氣啊!!”卷耳莫名地就拔高了音調,像是在掩飾什麼。
“玉帝想把西荒那邊的公主許配於我,說是為了邊境的安定,但我不想娶她。”顧瞻忽然正色道。
“為什麼?”卷耳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她太醜了。”顧瞻回答道。
沒想到顧瞻上神是個顏狗。。。。。。卷耳如是想道,當然,她不敢當面說顧瞻是狗,不然可能會被施法變成狗,兔狗。。。。。。這是什麼鬼。。。。。。卷耳思緒翻湧,面上卻平靜如水,“你見過她?還是聽別人說的?那。。。。。。你打算怎麼辦?”
“嫁給我。”顧瞻聽到最後一個問題,眼裡就蓄滿了笑意,好像釀造已久的陰謀得逞了似的,但他笑得卻實在是人畜無害。嘴角上揚,露出整齊乾淨的牙齒,兩頰嵌上淺淺的梨渦。
卷耳呆呆地望著他,心猝不及防地一跳。這丫怎麼能笑得這麼純真,讓鮮肉控的她差點神魂顛倒。“好。”卷耳居然就這麼不由自主地應下了。
“我就知道,你我是並肩作戰幾千年的戰友,哥們有難,你一定會幫我的!”顧瞻笑得更加燦爛了。
戰友?哥們?卷耳心裡忽然有點酸澀,原來顧瞻只是把她當成擋箭牌呢,擋住了顏值過低的公主,擋住了政治聯姻,卻擋不住她自己不知從何起的悸動和迎面撲來的失落。她慶幸自己現在是兔子形態,臉上的米白色兔毛雖然不長,遮住她難堪的神色也足矣了。理清紛亂的思緒,整理複雜的情感,卷耳眨了眨眼,三瓣兔嘴向上彎了彎,望著顧瞻的一雙兔眼睛看不出喜怒,突然靠近他的臉,輕輕碰上他的唇,舔了一下,就離開了,兔眼彎彎,笑得輕佻“新婚快樂,相公!”顧瞻一臉呆滯,看樣子好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待反應過來時,卷耳已經蹦回自己的兔窩睡覺了。
所以,顧瞻是為了不娶西荒公主才娶她的,卷耳憶起這件事,就有點胸悶。還有,哪個新娘子沒有鳳冠霞帔?哪個新娘子不濃妝豔抹?是她,是她,就是她?連個紅蓋頭都不給她準備好!她此時覺得自己真是憋屈得很。總之,這些細節足以證明顧瞻不喜歡她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