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不過了。我是農村長大的孩子,小時候時常跟著爺爺屁股後頭跑,所以呢,我也知道這裡邊的規矩,贏錢的人那是巴不得讓出位置,輸錢的人除非是輸光了,否則想讓他們讓出位置,那是難比登天。
當然,我可以讓三毛強行干預。不過我並不打算這麼做,俗話說賭場無父子,眼瞅著那三方都輸紅了眼睛,如果強行干預的話,搞不好會弄巧成拙,讓這些人都走了。他們一走,我贏錢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我衝三毛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拉著張大柱坐到了王明的位置。三毛呢,也是個聰明人,他怕王明跑了,連忙扯著他的胳膊說,王胖子,你先別走,等我朋友將他們一方贏光了,你頂上。
王明點點頭,站到了我的身後,看張大柱玩牌。這個時候剛好是那個鼠形人在坐莊,看到張大柱手中的牌,我那是徹底無語,就這會功夫,一共玩了五把,張大柱最小的都沒低過八點。
不過好在張大柱下的小,五把才贏了他三百塊錢。站在旁邊的王明一看這架勢,趕緊的下注,而且下手賊狠,甩手就是五千。
結果可想而知,鼠形人輸個精光。按理說,他輸光了,應該就讓出位置,給王明上來賭,可他偏偏不死心,楞是咬了咬牙,從場子裡放高利貸的手中借了二萬塊錢。
二萬雖說不是很多,可對於鼠形人家庭來說那是一筆鉅款,我怕他輸了到時候還不起會惹下禍端。於是衝張大柱使了一個眼色,說,一把定輸贏。
張大柱想都沒想,將揣在懷裡的二萬塊錢掏出來扔在桌子上,那鼠形人先是微微一怔,然後拿起顫抖的手投擲了一下骰子,我知道他害怕,很害怕輸。
但,人就是這樣,越怕什麼,它就來什麼,這鼠形人翻開牌九,當場就癱倒在地,一個四,配一個六,按照小配的說法,這是癟十,最小的點。
鼠形人輸光了,王明上場了,他看著張大柱剛贏來的兩萬塊錢說,柱子哥,今天手氣不錯嘛。
張大柱笑了笑說,那是,我今個一大早可是去廟裡燒香了,手氣當然好咯。
就說話這會功夫,張大柱又贏了將近萬把塊錢。這王明雖說有錢,可也是個吃贏不吃輸的主,起先他還是幾十幾百的玩,在輸了將近一萬塊錢的時候,他開始加大堵住,從一千,到二千,再到一萬,兩萬。
短短半個小時左右,他帶來的三萬多塊錢,再加上贏的萬把塊錢,都流到了張大柱的口袋裡。他一看錢輸光了,便從高利貸的手裡又拿了五萬放在桌上,說是要跟張大柱一把定輸贏。
張大柱頗為心動,但他不敢做主,轉頭看了我一眼,我立馬站起身來,對旁邊的三毛說,三爺,這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有事,你看?
三毛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想走了,於是拍了拍王明,說,王胖子,我朋友還有事,今個就算了,改天再玩吧,你看怎麼樣?
三毛雖說是用商量的口吻,但語氣中卻包含了不容拒絕的意思。王明本就是場面人,那裡還聽不出這話的意思,當下很客氣的將我們送出了賭場。
這一出賭場,我就瞅見那個鼠形人耷拉著個腦袋,坐在一旁的地上大聲哭泣。說實話,對於這種對家庭不負責任的賭徒,我是沒有任何好感。但是我也不能就此袖手旁觀,因為他輸錢這事完全是因為而起,倘若他一時想不開死了,累及孩子和老母。那麼按照這個世界的因果大律,我將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這不是我想要的。
所以,看到這個鼠形人的第一眼,我便想到了把錢還他。至於他拿去還債,還是繼續賭,這就不是我所操心的事情了。
隨後,我將這個想法跟三毛和張大柱一說,兩人想了想也都沒有反對。分了錢後,我本想著去六朝古都南京撞撞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啊魏,可張大柱偏偏要我到他家做客。我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到南京也晚了,於是也沒拒絕,便去了他家。
誰知道前腳剛到,三毛就追了上來,在他後頭還有一人,是個女的,我見過,就是前兩天找老神棍的那位老大娘。
這老大娘進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東張西望,瞧了好一會功夫,然後扯著三毛的衣角說,大侄子,你說的那個先生在哪?我怎麼沒瞧見呢?
三毛伸手指了指我,那老大娘瞧見是我,那腦袋搖的比磕了搖頭丸還厲害,她說,大侄子,你肯定是搞錯了,他是李先生的徒弟,我前兩天還見了他呢。
第13章:嬰鬼
三毛看她不像說笑,詫異的瞅了我一眼就問,兄弟,你真的是李先生的徒弟?
我這還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