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翼冷笑道:“天狼即便不死,也已中了花毒,命不長久了。”只是明明聽得那嘯聲裡中氣十足,全然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心裡對自己的話也不太相信,忙又道,“何況老爺子已派出了滅度組,天狼就算完好無缺也未必過得了這一關。”
蓼莪將嘴角一批,哂道:“你這些話是說來威嚇我們的還是用來安定自己的?”
蝶翼被這話一衝,臉色微變,卻又迅速換作一個笑顏道:“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吧,看你們能在這結界中蹲多久!”
蓼莪不再理睬她,心中卻想:“滅度組?聽說他們的首領十分了得,更有一種制敵無形的絕技……”
天狼箭發出一陣低沉的鳴聲,彷彿是在與秦弓的嘯聲作相互的應和。秦弓嘯聲一頓,天狼箭立刻化作一道七彩絢麗的光華,自秦弓掌中飛射而出。光影中,血色與七彩的光華混在一塊,化作一種奇異的色彩,那色彩有著無盡的亮麗,卻能在瞬間便把鮮活的靈魂化作等待腐朽的屍體。
死亡的色彩!
便在鮮血飛濺的一剎那,秦弓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疑慮,一個聲音陡然在耳邊響起,那是無數年前的迴響吧?那是穿越時空而來的某個靈魂的囈語吧?那是曾經震撼過他身心的話音吧?那是常駐他心頭的聲響吧?那聲音穿越了無盡的歲月卻依舊清晰異常:“……不能染上我族將士的鮮血!”在這稍一猶豫中,秦弓的手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那無盡的綺色中,不自覺的露出少許的空隙。
便在他稍一分神之際,他雙腳所踏的地面突然化作一片流沙。秦弓一驚,連忙足踏天狼弓,柔荑早伸出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兩人借天狼弓彈射之力,騰身而起。
在天狼箭露出的空隙中,一條身影自流沙中飛竄而出,正是短狐。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獰笑,雙手連彈,十數枚暗器疾射而出。那速度竟能追得上兩人上升之速。秦弓將天狼弓一轉,想要擋住暗器,不料那暗器卻劃了個弧線,斜斜的飛上頭頂,穿透了籠罩在他們頭頂的紅光。十數枚暗器相互之間似有吸力一般,迅速聚攏,變作一個古怪的球體。
一道強烈的白光自球體中射出,將秦弓與柔荑籠罩其內。秦弓下意識的將頭一低,只見自己的影子投射在谷地上,不知如何,心中微微發毛。
短狐更不等秦弓有喘息的機會,一張口,一股黃沙自口中噴出。然卻並沒有噴向秦弓與柔荑,卻是對著地面上兩人的影子噴射而出。
“含沙射影!”
秦弓大叫一聲不好,身子快速橫向縱去,只是那沙數量極多,範圍又廣,何況影子始終躺在地面上,又如何完全躲閃得了。他動作雖然迅疾,卻依舊有小片沙子正射中影子上右肩、雙腳的部位。
秦弓只覺右肩微微一麻,天狼箭的光華立刻遁去無蹤。山谷中只剩下那一道白色的光芒,箇中透著詭異。
白色,難道竟也是死亡的色彩?
秦弓想再變換身形,忽然發覺雙腳已然不聽使喚,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緩緩落地。
短狐嘴角牽動之下,露出一個彷彿哭泣的笑容。可以正面交鋒制住天狼,這也難怪他得意。再轉頭看自己手下眾人,卻見白額等十人一個個跌落在地,動也不動,更不知是死是活。他心想,若不是自己能藏於地下,必無法倖免,又或者,秦弓沒有那個破綻,自己縱有妙法亦無法施展。然無論如何,站在這裡得意而笑的,是自己!
“我是真正的勝者!”短狐如是想。
“他們只是受了點傷,暫時動不了,都沒有性命之憂。”秦弓忽道。
短狐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部下,吐了一口濁氣,嘿嘿而笑道:“如果不是你突然手下留情就不會給我有制住你的機會。”
秦弓點頭道:“不錯。”左手在柔荑摟在他腰間的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示意她乘機脫身。然柔荑只是輕輕的哼了一聲,卻並不動彈。他忙低頭細看地面上的影子,卻見柔荑的影子裡赫然在頭部有一粒沙子,心中不禁一黯。
短狐又道:“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便是將他們十條命,能換得你這條命,也大是值得。”他絲毫不隱藏自己的得意,狹長的眼睛微微眯,從瞳仁裡射出兩道兇光來。便待走上前去取秦弓性命。
秦弓哈哈一笑道:“你以為如此便可將我制服麼?不免也太小巧我了!”語氣雖是鎮定,卻是心念電轉,“不知如何方能脫困?”
短狐本已向前走了兩步,聽得這話卻又停了下來,眼珠一轉,忽笑道:“你說得不錯,畢竟你還有一隻手可以動,我還是小心為妙。”說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