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融化。
馬車就仿是被腐蝕了般,化作齏粉。
竄出馬車的李燁落地,看著刺痛的傷口,詭異的黑氣不斷侵蝕著他的手臂,宛若要擴大他的傷口,好在他正在修煉火脈,火氣剛陽。
外加他不斷運轉真氣到手臂之上,而且只是擦傷,受到的傷害不足箭矢的百分之一。
但就這百分之一,李燁都有點擋不住。
燃燒的火焰匯聚在他的手臂傷口處,可始終不能消滅傷口的黑氣。
它就像是頑疾,盤根在李燁的手臂之上。
影殺使護在李燁的周邊,看著遠處的身影,防備著再次出現的襲擊。
黑影遠去。
出其不意的一擊不成,他繼續逗留也是無用。
像他射出這一箭,那是需要蓄天陰之氣,這種特殊的真氣凝練不易,在沒有必中的把握,他可捨不得,而且他只是應承了襲擊。
更何況,他收到的命令是能殺則殺,不能則退。
“殿下,是箭魔的天陰弓。”影殺使認出了那個身影,有些慶幸。
幸虧只是被擦傷,被侵染的天陰之氣不算多,正要射中手臂,只怕那瞬間爆發的天陰之氣會把李燁變成馬車一樣。
大軍騷動,在千夫長的指揮下,一小股士兵團團圍住了李燁。
李燁轉移到影殺使的馬車上。
“箭魔,他不是秦朝七魂殿的副殿使。”
李燁強忍手臂上的刺痛,咬牙切齒的說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種事算是突兀,他卻有覺悟,當他被譽為虞朝的麒麟兒時,那麼像這種事就不會少。
不是明天來,就是後天到。
刺殺也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敦餘王從馬車視窗鑽出頭看去,見到了李燁乘坐的馬車化為灰燼,不由感到心驚。
只覺自己坐井觀天,常年待在敦餘城,關於虞朝的一切都太過陌生了。
這種神奇的能力讓他感到害怕。
敦餘王勸住了想要下馬車的桑珠,看著桑珠,眼珠子在眼窩裡轉動,自從被送離敦餘城,他就不斷思考著他的退路,聯想到李庭。
某個決定在他心下生出。
繼續行軍。
信鴿從大軍中飛起,朝著虞京的方向而去。
......
虞京。
皇家獵場。
那是一片被皇家圈起的山林,此時,山林外營地林立,人聲鼎沸,虞京大大小小的官宦子弟齊聚在一個開闊的營地。
營地內,身影交錯,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比試。
嘭。
金屬的撞擊聲,兩人退卻。
交手的兩人。
其中一個是穿著武打服的男子,年約二十,手執長劍,一縷髮髻從頭上飄落,緊貼在他的臉上,汗水密佈,喘著粗氣。
看情況,他是落於下風。
段二郎有些不甘,對方是跟他同樣的年齡,只是個侍女。
換作往日,輸了就輸了。
但今日卻不同,在遠處的高臺上坐著李源,這一場比試是簡在帝心。
勝了,他將為李源爭得臉面,對於他日後的仕途,乃至在家族內的地位都有極大的幫助,他不想輸。
可對面的侍女實力超過他太多了。
他拼了。
段二郎運轉體內的真氣,襲身上前,長劍宛若劃了個圓圈,使得光圈閃爍並分裂,眨眼間,他的面前就呈現重重光圈,把他的劍招隱匿在其中。
玲瓏篾笑一聲。
在別人看來,這是精妙絕倫的招式,可在她看來,這個劍招簡直錯漏百出。
她靜站在原地不動,等待著段二郎送上門。
忽的,玲瓏輕跨出一步,手中的長矛向前一戳。
就這麼簡單的一戳,矛中仿是飛出了虛幻到極致的鳳影,金色的尾羽使得長矛的速度快得驚人,徑直穿過光圈。
光圈仿是承載了什麼不可容存在,紛紛消散。
矛尖停在段二郎的喉嚨前,那感受到頻臨死亡的滋味不好受。
相互行禮後,段二郎神情沮喪的走走了回去。
“段二郎,你沒吃飯嗎?竟然連個女人都打不贏?”
“我都說了讓你少去點紅樓,你......”
聽著身邊的狐朋狗友打趣,段二郎不由一惱。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