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
北荒第一大宗‘岐山宗’所在地。
奇駿,險惡的山峰,繞山而建的建築群,高雁斗拱,巨松撐天而立。
恢弘的稷山殿。
“宗主,我們這般挑釁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就算寒央宮地處偏遠,對北荒諸事確實是鞭長莫及,但虞朝的態度,我們不做考慮的話。
前有乾坤宗,我們當以警戒。”
“是啊!老身也覺得不妥,寒央宮算個球倒也罷,但虞朝不得不考慮。”
“要我說,你們都想太多了,虞朝既然作出這樣的安排,豈是沒有歹心,要是我們真的團結一致,只怕朝廷就要坐立不安,我們又不出頭,只是讓部族挑釁而已。”
“可.......”
殿內的人形象各異,個個都是氣勢不凡。
有僧人打扮,亦有弄蛇老者,乞丐裝扮的人,威猛大漢,更有抱槍少年......皆是面不改色,談及虞朝朝廷都眼露驚懼,目光落於中央。
長髮飄飄,白色的劍眉,有著相貌不俗的女子,一身老舊的傳統服飾,形成怪異且讓人賞心悅目的美色,
“鼓動我們麾下的部族去鬧市,要打,但只能是他們打,打到他們自然而然脫離我們,我們也要與寒央宮打起來,不要怕路途遙遠。
就算是遠,我們也要去打,但又不能鬧大,從而讓我們管不了部族。”
眾人渾身一顫。
“宗主,這樣的話,這代價也太大了吧!
我們宗門有一半的上供來自部族,我們所為豈不是讓部族與我們離心離德,這是取死之道,宗門實力衰弱了,別人就欺負上門了。”
威猛大漢反駁道。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行徑,這不打就投降,他不屑為之。
“朝廷賴以治民為根基,我們宗門遠遁北荒也是因不敵朝廷,隨即移風易俗,從而納麾下部族為順民,這些年,我們宗門的戰力有趨向鼎盛時期。
好事,這是好事,好到乾坤宗都有染指南下的舉動,這才乾坤宗聯絡我們,妄圖合力南下,乾坤宗被滅,少不了乾坤宗企圖裹挾部族野人南下之因。
最後呢?
是虞朝以雷霆般的手段,乾坤死,宗滅。”
白劍眉宗主說道。
眾人沉默。
關於乾坤宗被滅一事,這些人曾商議過很多次,得到很多結論,不外乎是乾坤宗動了虞朝最關心的乳酪。
就算虞朝原有心要滅乾坤宗,為何要在乾坤宗在聯絡諸宗派後?
箇中說沒有關係,打死他們也不信。
“虞朝勢力觸手伸入了北荒,我們擋不了,治民權是虞朝的命根,我們不交出命根,虞朝就要取走我們性命,但在交出前,我們要把該拿的都拿走。”
一番商議,眾人漸漸退去。
殿門前,呼風咋起,倩影站立在前方,瞭望遠方,正是南方的虞朝方向。
她的目光所及。
浩瀚威壓從南方湧來,那遮蔽天地,籠罩在南下途徑的巨人,朝著北方伸出他的巨手,想要把北荒以北這片廣袤的天地擒拿在手。
反抗者,後果莫過於乾坤宗。
試問整個北荒以北,就連最強者,最強宗都覆滅了,其他宗派又能如何?
“誒!”
一聲嘆息出自她的口中。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山下,正有佛陀要甦醒。
不大的屋舍,不高的身軀,祥和帶笑的臉龐,一個七八歲的童子,衣著樸素,盤坐在地上,口中喃喃有詞。
“嗡嘛尼唄咪......”
口誦真言,他的雙手合十,法相莊嚴,小小年紀,潤和的眼眸變得堪然明銳,猶如金剛寶石般純粹不朽。
地上一本迦楞經無風翻動,一頁頁書頁仿是躍湧奇異的字跡。
金光燦燦,佛光普照,有著真言伴隨,繞身飛行,就是不出屋舍之外。
柔和的金光宛若流水般,湧向童子的周身,空氣漣漪浮現,一朵金蓮憑空躍出。
是並蒂金蓮,上託佛陀舍利。
小小金珠卻是一尊佛陀接近全部的力量,沒有那種威壓一切的勢,只有平平淡淡。
寶光自晦。
武林中人矢志追尋的並蒂金蓮竟然在一個無名童子身上,說出去都驚呆眾人,誰能想到。
忽而,金光中演化諸天。
佛光漸漸呈現威能,竟是霸道到不容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