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不來?
可是出口卻是:“柔媽她,能救嗎?”
maple神色複雜盯著我,沉默了幾十秒鐘,才點頭:“過了危險期。”
我喜極而泣,淚水直流。然而,maple又一句話,刺得我的心臟體無完膚。
“雖過了危險期,但是老夫人卻成了植物人……”
我猶似聽到什麼墜落,徹頂絕望。是了,心在墜落谷底的聲音。
柔媽成了植物人,答案再清楚不過,這輩子我都難以求得段焰的原諒。
我不相信,失聲叫了出來:“maple,你騙我是不是?怎麼會,柔媽不可能變成植物人的!不可能的!”
“醫生說的。”maple冰冷一句話,很殘忍。
我全身細胞如是同一時間死掉了,不懂反應了。
maple把檔案袋往前一遞:“這是離婚協議,老闆已經簽了字。”
“不……”眼睛朦朧,死死瞪著那檔案袋。
maple同時又遞給一張支票,嘆口氣說:“這是老闆承諾過給你的,你收下。”
我失望著地瞪著支票上的數字,一千萬,他好大方,終究還是對我放手了對嗎?他說過不會趕我走,還是失信了。
聲音嘶啞,直盯著maple的眼睛,艱難地開口:“他沒有其他要跟我說的嗎?”
maple又是嘆氣,點頭:“有,他說他沒勇氣來見你,一見你就會想起老夫人躺在冰冷病床的模樣。”
心如被捅一刀,我“嗯”了一聲,低下頭,淚水滴落手背。
我原以為maple沒話與我說了,她又冒出一句:“老闆還說了一句。”
“呃?”我抬頭,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說,他希望你做回以前的你。”maple神色複雜,一字一句念著。
“做回以前的我?”我苦笑:“呵,他在強人所難,我也想做回以前的自已,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了。”
拿起桌面上的筆,一咬牙,我拔開筆帽,從檔案袋裡抽出離婚協議書,然後翻到最後一頁,內容也沒有勇氣看,龍飛鳳舞,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簽好後,遞給maple。
maple接了過去,將協議收入檔案,起身說:“老闆不追究你的責任,你不需要坐牢,我已經為你保釋,你可以離開了。”
“嗯”我又悶悶應了一句,起身,見我不收支票,maple問:“你不要嗎?這是老闆給你的。”
我仰面,不讓自己淚水滑落,喉嚨像被鐵手掐住了一般難受,我在努力呼吸。
好不容易,終於吐出聲音:“他明知我最痛恨別人用支票砸我,難道他也要來羞辱我嗎?”
maple皺眉:“可是,這是你應得的啊!”
我淒涼一笑:“我愛他,不是愛他的錢,由頭到尾他也清楚。”
說完,揮淚,抬步,昂首離開。
maple追了上來,語氣流露同情:“你這不是賭氣嗎?他給你,不要白不要!有這些錢,你以後想做什麼都可以,別把自己過得這麼狼狽。”
步子一頓,心在一點點的破碎,我沉默了半晌,才說一句:“如果你真同情我,讓我去見柔媽和他最後一面。”
“這……”maple一臉為難。
“你放心,我只是遠遠看他們,不會讓他知道我去見過他們,我與你相處這麼久,這點你都不能為我辦到嗎?”
maple醜話說前頭:“我勸你最好別去,省得傷心。”
“是嗎?他和莊青夏複合了?”maple暗示什麼嗎?
“這又是何必?就算莊青夏不出現,從一開始你與老闆是個錯誤,早晚都會出問題,現在斷了不是更好了?”
“離婚協議我不是簽了字嗎?不是已經斷了嗎?我只是去看最後一眼,然後揮劍斬情絲,從此將他從記憶裡抹殺,告訴自己以前僅是一場夢,從今往後,我與他,如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匯的一天。”我像在宣著誓言。
“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啊!這樣真讓人擔心,像是看了一眼他後,你就會想不開跑去自殺一樣。”maple苦笑的語氣。
“怎麼會呢,我沒有脆弱得沒有男人就不能活。”我苦笑一聲,這才出了監獄。
maple追了出來,然後辦理一切手續,我上了她的車子,前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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