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鳳頭雕又憑什麼吃了那蛇!”
璣雪眼珠烏溜溜一轉,這才點頭說:“山萬蛇自然憑它身堅鱗韌皮,和毒牙怪力。那巨雕憑的卻是鱗爪和利喙。”
璇玉微笑著說:‘我妹妹倒也不傻,那你說誰能贏!”
璣雪指點著雕說:“雕是蛇的天敵,自然能贏!”
璇玉搖頭說:“這話可沒道理,天敵兩個字值幾斤力道,幾項本事?”
霍琪忍不住在一旁插嘴:“你這人倒真奇怪,雕吃蛇本就天經地義,有多大的蛇便有多大的雕來吃它。”她生在修煉家族,自小便被人按五行根骨、修為境界和秉性天賦劃分,至於是男是女,倒是無人掛心。如今卻冒出個小子說她是女人,無名地一股柔情由心而生,對他也不由得與對其他修士不同。她雖覺得璇玉言中寓智,如今卻沒來由的要和他拌幾句嘴。
璣雪又說:“雕能飛天,蛇能鑽地,可謂各有千秋。雕若能將蛇抓到天上,自然能將巨蛇摔死。巨蛇若能將這鳳頭雕拖入地上險地,巨雕的一對羽翅便失了長處。要是這般纏鬥下去,恐怕幾天幾夜也分不了勝負。”
璇玉微微一笑,緩緩地撫摸璣雪的後發,語重心長地說:“毒蛇捕食都是以靜制動,以快取勝。飛鷹撲兔,來去無蹤,卻是以奇巧制勝。如今二物皆捨己長,卻拼上耐力,巨雕自然略勝一籌。”
璣雪心中有了明悟,突見雕嘴鬆開,蛇首得脫,回頭便咬雕頸。雕嘴卻即松即進,閃電般又在在山萬蛇頭頂一啄。這一啄既快且準,兼有開山裂石之力。蛇頭頓時鮮血迸射,咬合之勢不由一滯。雕首趁機又是閃電般兩啄,兩隻赤濛濛的蛇眼頓瞎。山萬蛇一時吃痛,嘴中毒液激射,又向雕頸咬去。雕頸斜避迴繞,雙喙開合,又已將頭下蛇頸咬住。
山萬蛇口中毒液激射,只如痰涎,掛在了鳳頭雕的絨毛上,竟侵傷不了皮肉分毫。璣雪忍不住拍手叫好,璇玉也不住讚歎:“以退為進,避實擊虛,好智慧!”
霍琪卻撇著嘴說:“扁毛畜生,有什麼智慧。你若佩服,拜它為師去!”
璇玉卻微笑著說:“臨危自若,尋機而動。眼疾嘴快,見好即收。既不貪功冒進,也不畏懼退縮。如此大智大慧,世間又有幾人能及!”
霍琪不禁笑了起來:“好話都被你說了,難道我還比不上只扁毛畜生?”
璇玉輕嘆一聲:“你自然比不上!”
霍琪瞪著他叱問:“我哪裡不如!”
璇玉微笑著說:“你一聽人說我兄妹身懷重寶,便設計殺害,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霍琪聽是大怒,指著璇玉的鼻樑,大聲說:“你。。。。。。我又沒害你,你還擠兌誰來!”
璇玉卻淡淡地說:“你若不來害我,豈不是負了你們朋友相約之義。”他心知妹妹雖有結丹修為,法寶也算佳妙,但一琴一簫不過空有其勢。只有將樂音凝練成面,方有一戰之力。
霍琪氣得面色通紅,甩手跺足,顫聲說:“好。。。。。。好。。。。。。好。。。。。。我便不仁不義一回,你便怎的!”說話間右手寶劍送出,直刺璇玉左胸。
第十五章 美人計
璇玉“哎呀”一聲,同時側身退步閃避,右手倏出,拇指緊扣中指一彈,“錚——”,一聲脆響,璇玉身已退開丈許。霍琪只覺一股溫和充沛真氣自劍刃上送至手心,又順手上經脈流遍全身,最後歸入丹田,只覺舒適以極,人卻已羞得滿臉潮紅。
二人動手時,羅青已將金槍攔在了身前,禰謝立時橫刀當胸。但見璇玉同霍琪一擊即散,又不知如何是好。璇玉笑著說:“好妹妹,他們這就要殺咱們了,你快遠遠躲開!”
霍琪本是一時脾氣,不料引得劍拔弩張,頓時羞嗔嬌怒之意湧上心頭。她手舞長劍,連連向璇玉揮砍過去。
二人二次交手時,禰謝、羅青身形閃動,已將璣雪夾在中間。璣雪卻不理睬二人,手揮五絃,琴簫合奏,復又響起,卻是一曲憶故人。樂音飄逸,似空谷流溪。曲調婉轉,相思無盡。樂聲中璇玉施展輕功,連連閃避,同時以指對劍,卻也沒落下風。劍刃錚錚作響,真氣連連送出。
霍琪遭他挑逗,心中羞惱不過,臉色愈加潮紅,自脖頸直透耳根。她的眼波漸漸朦朧,猶似霧裡的星光。羅青和禰謝見璣雪並無戰意,況且樂聲柔和,一時也不好下手。瞥眼又見霍琪和璇玉雖打得激烈,卻全無靈力波動,只一味蠻砍亂揮。霍琪雙頰緋紅,渾似情人撒嬌,直教二人心中直翻白眼。
璣雪樂音忽轉憂思,情意真摯。璇玉被琴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