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涼州。
秦君屹令大軍休整三日,時間一到,便兵分兩路,發兵北狄和往東挺進。
這天,論戰議事結束,秦君屹與眾將士走出營帳,就見伍少寒
將厚厚三封書信雙手呈上:“主上,府中來信。”
秦君屹接過仔細一看,發現信封上的字跡分別出自老夫人、秦沐和蘇雲宛之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蘇雲宛的來信,看到信中提及她身懷六甲的訊息,霎時心花怒放,沉浸在喜悅之中。
然而,這份喜悅只持續了短短几息時間,他的笑容就僵硬在臉上。
宛宛到這與他相聚之事,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現在曝出有孕在身,他們會怎麼看她!
秦君屹越想越心驚,匆忙拆出另兩封信,一目十行地瀏覽上面的內容。
果然,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爺,是幽州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一旁的左衛將軍周鵬程注意到他情緒的巨大變化,忍不住開口問道。
秦君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波瀾,將迫切返回幽州的衝動強行壓制下去,周身散發出威嚴的氣息:“重新調整戰略,整合全軍之力反攻北狄,速戰速決!”
“是。”眾將領齊聲抱拳應下,目送他朝著主帳走去。
秦君屹一回到主帳,當即揮斥毛筆,刷刷刷寫下數封回信,讓伍少寒以傳送軍中急報的方式,儘快送往幽州。
然而,送信途中要經過大片朝廷的城池,沒法暢通無阻,也沒有驛站換馬。
即便信差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依然需要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方能送達。
這一刻,秦君屹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渴望,渴望能擁有像蘇雲宛那樣神奇的空間異能,瞬移回到她身邊。
只要一想到她手經受的非議和委屈,他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刺痛一般。
數日後,秦君屹親率由秦家軍和平南軍組成的五十萬雄師征討伐北狄,一路上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像秋風掃葉一般,拔了一個又一個北狄的草原部落。
北狄王國由眾多不同的部落組成,這些部落之間因為共同的利益聯合在一起。
如今面對呈碾壓之勢的秦家軍,本就對秦君屹聞風喪膽的不少部落望風而逃,根本不敢與之交鋒。
近十年來,北狄兩次大規模入侵大周,皆以失敗告終,本就尚未恢復的國力再遭重創。
眼看秦家軍越來越逼近王庭,一副要將北狄王朝徹底傾覆的氣勢,北狄王庭上下更是驚恐萬分,求和的聲音越來越強烈。
就在秦君屹在北狄疆場上征伐四方時,千里之外,正在進攻冀州的朝廷軍收到聖旨,全軍撤退以戍衛東都,而一場小規模叛變卻在幽州境地悄然上演。
清明節這日,天空下起毛毛細雨,整片大地籠罩在朦朧之中。
作為秦王妃,蘇雲宛身著素衣,神情莊重肅穆,乘坐馬車前往宗廟行祭祀之禮。
當初秦二叔等人從西北轉移時,不忘給先人遷墳,重新安葬在北嶺山附近的某座山頭,並在山腳下建立宗廟。
到了宗廟,陳列祭品、洗手、祭拜、上香......
一些列繁瑣的流程走完,蘇雲宛登車啟程回府。
車輛輕輕晃動,頗有催眠功效,倦意襲來,蘇雲宛歪靠著車身闔眼小憩。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嘈雜混亂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大,彷彿有無數人正朝這裡趕來。
緊接著,一大批身著秦家軍作訓服計程車兵如潮水般從山上洶湧而下,迅速將祭祀車隊緊緊包圍起來。
馬車外的秦沐見狀,怒聲喝問:“你們是誰的兵?想幹什麼?!”
面對秦沐的質問,士兵們沉默不語。
“我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
蘇雲宛撩開車窗向外望去,只見旁支中秦先祖最最歡的義子,苗氏的夫君秦宏義緩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秦宏義眼神冷冽地盯著秦沐,厲聲道:“秦沐,王妃與他人私通、導致珠胎暗結。你作為掌罰之人,不僅不秉公處置,反而還妄圖包庇她。今日,我便替王爺肅清爾等敗類!”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代替我大哥行事?我大嫂懷孕不假,卻是清清白白,容不得你汙衊!我已去信告知我大哥,想必近日便能收到回信,屆時是非曲直,自見分曉。”
秦沐緊緊抓住韁繩,強忍著暴走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