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晌午,秦君屹從城內的府邸出發,率領眾人按時赴約。
董堅不想在府上設宴,就臨時改變地點,換成醉月樓。
八匹駿馬小步踢踏,在醉月樓門前止步。
秦君屹等人大氅一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四周百姓無不駐足旁觀,小聲議論。
東方亮和掌管軍事的司馬從酒樓裡迎出來。
看到身姿挺拔,步伐鏗鏘的秦君屹,司馬身心劇震。
東方先生掩下驚訝,拱手道:“秦將軍,幾日不見,您的身體看起來好多了。”
司馬:何止好多了,這完全就是痊癒了!
哪還有半分遭受喪魂釘之刑的模樣!
難怪秦家敢與府衙官兵械鬥,原來是昔日倒下的戰神重新站起來了!
秦君屹微微頷首,看了魂不附體的司馬一眼,淡然問道:“州牧大人已經到了?”
“大人公務繁忙,請您先移步上樓,他馬上就到。”東方亮態度溫和道。
秦君屹嘴角一抽,冷聲道:“好。”
說完,便跟東方亮一起進入酒樓。
昔日賓朋滿座的醉月樓,當下卻空無一個外客。
秦君屹、秦沐、楚翊三人步上二樓,其他親兵留在一樓大廳。
眾人於雅間落座,掌櫃親手奉上好茶。
東方先生向秦君屹等人介紹司馬,秦沐和楚翊也自我介紹,氣氛還算輕鬆。
寒暄幾句後,州牧趕到。
司馬立即下樓迎接,秦君屹安坐位置,直到州牧進入雅間,才起身抱拳見禮:“州牧大人,久仰大名。”
“本官也久聞秦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州牧可能已經聽聞了他的身體狀況,並未表現訝異的神色。
“州牧大人過獎了。”
“哈哈,秦將軍請上座。”
兩人按主客落座,掌櫃又給州牧奉茶上來。
“秦將軍初來乍到,對幽州的水土可還適應?”
“還好,比起西北的風沙漫天,這裡的環境好很多。”
“這邊就是寒冬天難熬,你可以多備些取暖的柴炭。”
“多謝州牧大人提醒,秦某及家人習慣了以木炭取暖,只是路上備下的不多了。”
董堅眸色一閃,笑道:“秦將軍需要多少,本官讓人去燒製。”
“那就先謝過大人。”秦君屹一筆帶過。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後撤下茶水,擺上宴席。
董堅舉杯示意,說話間帶著一絲愧疚之情:“秦將軍,本官受小人蠱惑,誤信讒言,過去多有冒犯,望你莫怪。”
“州牧大人言重了,秦某隻想偏居一隅,安然度日。”秦君屹不卑不亢回敬道。
兩人對飲一杯,放下酒樽,董堅嘆道:“可能要令秦將軍失望了,幽州常年受遊牧民族打秋風,實難安居樂業。”
“有州牧大人在,必能保幽州安定。”秦君屹恭維道。
董堅擺手:\"本官盡力而為,可是那些北蠻人半夜偷襲,實在防不勝防。來來來,喝酒!\"
秦君屹並不搭話,只淺笑著舉杯對飲。
隨後,他將秦沐和楚翊介紹給董堅認識,由他們兩敬酒。
席間觥籌交錯,歡聲不斷。
酒過三巡,董堅對秦君屹道:“這醉月樓有個琴藝高超的樂姬,她的琴聲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秦將軍難得來一次府城,好好品鑑品鑑。”
“州府大人有心了。”秦君屹噙著淡淡的笑意。
董堅連鼓三掌,一個抱著古琴、戴著面紗的女子緩緩進來,朝眾人盈盈一拜,而後走至雅間的表演臺,放置古琴開始彈奏。
她的指尖輕輕觸碰琴絃,如蝴蝶飛舞般輕盈。
琴聲緩緩響起,婉轉悠揚。
如山間清泉叮咚,又似微風輕拂竹葉,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和節奏,讓人感受到心靈的淨化和放鬆。
嘭!
秦沐手中的酒樽滑落在桌,酒水瞬間濺了他一身,而他卻目光驚愣,定定地凝視彈琴的女子,身子完全僵住。
“三弟?”秦君屹喚了一聲,秦沐一個激靈,神智迴歸。
“大哥,抱歉。”秦沐站起身,扶起在桌上打轉的酒樽。
“無妨,出去換身衣服。”
“是。”
秦沐深深地望了臺上女子一眼,退了出去。
若煙低垂著頭,將眸中的所有情緒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