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屹心裡極為複雜,不知該說信,還是不信。
曾經他想助宛宛登上皇位寶座,卻被宛宛拒絕。為了不讓宛宛落入他人之手,他決定踏上可能不歸的反叛之路。
如今他已然心生雄心壯志,想要謀得天下,卻出了天子劍這一昭示。
他知道,以宛宛對赤霄劍表現出淡然態度,只要他說相信,宛宛很可能送給他。
可這柄寶劍意義重大,他哪能竊取。
秦君屹笑著搖頭否認。
蘇雲宛便收回空間,一併收回的,還是拿出來的那些秘籍。
“這把劍太引人注目了,不適合現於人前。”蘇雲宛想到什麼,臉上流露幸災樂禍的表情,“狗皇帝失去寶劍和秘籍,必然驚恐得夜夜難安,也算是種報應了。”
秦君屹笑著點頭,“確實。”
兩人收拾完畢走出帳篷,對上青玄滿臉的複雜神色。
他清楚地聽到剛才的對話,心中也萌生出“女帝”的感想。
要是主子勞心勞力籌謀一切,最後卻讓夫人上位......
秦君屹知道他怎麼想的,投去警告的眼神,隨後拉著蘇雲宛的手一起去巨石上。
兩人並排而坐,蘇雲宛扭頭看向青玄和伍少寒,道:“你們可以一起,我能察覺來人,無需警戒。”
秦君屹接著道:“聽宛宛的。”
“是。”青玄倍感好奇,便跟伍少寒一起應下,隨後兩人在石頭下的落座。
蘇雲宛摒棄雜念,開始運轉氣力吸收天地之氣。
濃厚的靈氣奔湧而至,秦君屹的靈臺猛地一震,氣貫滿盈。
他立即以氣運身,順著這股氣力按功法運轉,漸入佳境。
同一時間,京城皇宮。
新帝坐在御書房,看著全國各地送來的天災報信,痛苦地捶了捶腦袋。
地龍翻身、洪汛災害,加上南方持續多年的乾旱,彷彿一切都在昭示著不祥的預兆。
正在這時,蕭宰相、趙太師和楊監正求見。
新帝讓人通傳三人一起覲見。
行禮之後,楊監正憂心忡忡道:“啟稟聖上,微臣近日夜觀星象,發現紫微星漸漸失去光澤,此乃國運衰敗之象。”
“怎麼會這樣!”
新帝大驚,他想起被盜的天子劍和乾坤秘籍,急聲問道,“皇城失竊一案,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嗎?”
蕭宰相面如土灰地搖頭,他府上的庫房和密室都被盜了,非但錢財損失嚴重,還有不少見不得人的私密書信和賬本,要是被人公之於眾,後果不堪設想。
趙太師可不管失竊案,他說明來意:“聖上,如今多地爆發天災,還請聖上儘快派欽差前往主持賑災,發放賑災錢糧。”
新帝聞言心塞不已,他將國庫的銀子用於組建新兵,以望替換西北的鎮北軍,哪裡還撥得出賑災銀。“孤已下達旨意,讓各地開倉放糧。”
趙太師又道:“可是聖上,地方上的儲備糧多有貓膩,甚至有空倉存在,根本不能滿足賑災所需。”
新帝朝蕭宰相使了個眼色,蕭宰相立即道:“趙太師,國庫空虛,實在沒有多餘的錢賑災了。”
“事有輕重緩急,還望聖上先暫停招兵買馬,將錢用於賑災一事上。”
新帝臉一沉:“西北反叛在即,孤若不快速擴張兵力,如何抵禦叛軍和虎視眈眈的北狄?”
“可是聖上,縱觀歷史王朝的滅亡,往往伴隨著天災人禍的影子。再不傾力賑災,用不了多久,中原大地就會餓殍遍野、民不聊生。要是大周就此走向末路,也不足為奇。”
新帝暴怒:“放肆!你敢詛咒大周?!”
趙太師梗著脖子道:“微臣只盼大周國運隆昌,還望聖上三思!”
這時,楊監正說話了:“聖上,趙太師所言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天災乃是上蒼降下的懲罰,請您下詔自責,以告示上蒼,回應責罰。”
“你要孤下罪己詔?”新帝氣得眼珠大突。
“是。”楊監正面色平靜地躬身回答。
“孤何錯之有?!”新帝氣得雙手使勁一拍桌案,站起身子大聲質問。
楊監正和趙太師心裡不約而同地想:您不該剛登上皇位便大動干戈剷除異己,殘害忠良。
但這話沒有一人敢說出口,以免招來滅頂之災。
趙太師委婉勸諫:“聖上,您是天下之主,如今治下的子民有難,理當擔起帝王責任,救百姓於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