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少寒心裡不相信,但蘇雲宛明顯打定主意不說,他猜到對方有難言之隱,便沒再多問。
他想到蘇雲宛的來歷和身份成謎,連主子都摸不透,更別說他了。
想起來歷,伍少寒又問:“那小刺客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有哪個暗衛營會容許背叛之人逍遙在外?”蘇雲宛笑了笑,“秦家影衛營會因為事出有因而寬恕叛變者嗎?”
“不會。”無論有多大的苦衷,一朝叛變終生追殺,不死不休。
影衛營成立以來,出現了寥寥幾個反叛者,他們活得最長的,也在百日之內。
一經抓獲,刑堂就召集所有訓練營內的人和能調離崗位的出營影衛,公開施以堪比凌遲的極刑。
蘇雲宛能猜到影衛營的嚴苛情況,又問:“你有沒有想過脫離影衛身份?”
“從未。”他的下顎緊繃,生怕她在主子那說些什麼。
作為主子選定的下一任影衛統領接班人,要是被主子或師父誤會,後果不堪設想。
秦家影衛確實有脫籍的可能,但那是主子主動賜下的恩典,絕不許影衛自己相求。
誰要是敢憑藉功勞討要脫籍,視同心懷異念,非但不能得償所願,還會被從嚴從重論處。
蘇雲宛察覺到他神色有異,道:“你別緊張,我只是覺得,未來需要各方面的能人異士,尤其是打天下的軍事人才。聽子淵說,你是在驅逐北狄之戰中赫赫有名的鬼面將軍,也可以像秦沐一樣脫籍投效軍營。”
前些時日,秦君屹和秦君獻、秦沐三兄弟商議調兵遣將時,有提到伍少寒這一不為外人知的身份,恰好被蘇雲宛聽到了。
伍少寒那白淨般的臉上染上一抹淡紅,“是主子治軍有方,屬下不敢居功。”
蘇雲宛見他如此不經誇,絕美的臉上洋溢位發自內心的微笑。
伍少寒見狀,唇角也揚起了弧度,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蘇雲宛將話題拉回原位:“你是子淵的得力干將,若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儘管開口,能不能相幫,我會衡量。”
“多謝夫人。”伍少寒頓了頓,又道,“暴亂時,姜小六不慎傷著了腿。”
蘇雲宛立即追問:“嚴重嗎?”
“不嚴重,骨頭沒斷,就是有點骨裂,暫時走不了路。”
蘇雲宛:......在他眼裡,什麼樣的傷才算嚴重?
“這樣吧,等回去了,我給他看看。”
“多謝夫人。”伍少寒心中一鬆,有了夫人出手,姜小六的傷肯定不會留下後遺症。
“不用客氣。”
日上三竿,透過厚厚的雲層普照大地。
蘇雲宛道:“我在這修煉內力,你隨意。”
伍少寒一拱手,跳下岩石隱入暗處守衛。
巨石上,蘇雲宛就地盤膝,開始心無旁騖地吸納天地靈氣。
沒過多久,伍少寒便感覺到空氣中多了什麼東西。呼吸間,內力自動迴圈運轉,多年未動的內功瓶頸隱隱有了鬆動之勢!
伍少寒面露驚喜,可下一瞬,又恢復平靜。
他要行守衛之職,不能就地修煉。
“怎麼了?”蘇雲宛察覺到他的心緒波動,睜開眼睛淺笑相問。
伍少寒道:“沒事。”
蘇雲宛想了想,問:“你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她不瞭解大周朝的武學原理,不知道這天地靈氣是否能被習武者感知到。
伍少寒沒再隱瞞,將自己的舒暢之感和內力異動說了出來。
蘇雲宛道:“那你也打坐修煉吧。”
“多謝夫人,屬下需警惕四周。”伍少寒很是意動,卻依然將任務視為第一。
“無妨,真要有危險,我能感應到。”
見伍少寒面露遲疑,蘇雲宛又道:“你可知道,若不是為了讓子淵放心,我本不需要人守衛。”
伍少寒聽了,便不再猶豫,再次謝過。
“上來,坐到我身邊。”巨石寬大平整,足夠兩人打坐。
蘇雲宛叫他一起,是因為離自己越近,他能感應到的靈氣越多,修煉效果也就越佳。
事關自身武學的提升,又知曉蘇雲宛一片好意,伍少寒沒有推辭,縱身一躍跳上巨石,在蘇雲宛身旁盤膝落坐。
隨後,兩人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絲毫未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天地靈氣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爭先恐後地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