瘡藥,將藥效發揮到極致,可藥性也猛烈至極,堪比傷口上撒鹽,上藥比受傷時還痛苦,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別亂動。”楚大公子手指抹上藥膏,撩開衣襟探向傷處。
頓時,一股火燎般的痛感席捲而來,滲得楚翊悶哼一聲,捏緊大腿的指節用力到發白,低垂著頭將痛楚之色隱藏在黑暗中。
楚大公子很清楚六弟正在受著怎樣的煎熬,畢竟他也曾領略過著這藥的厲害,楚家兒郎幾乎沒人不知其威力。
他加快手上速度,於傷處抹上藥膏並按摩吸收,再纏上一層布條。
待上藥完畢,老夫人疼惜道:“來陪祖母躺著。”
楚紹卻道:“娘,讓他調息療傷。”
老夫人只好作罷。
楚家女眷的家庭地位卑微,連楚老夫人也不能對楚紹的管教加以指責,只懊惱女眷們身子虛弱,連累了兒郎們。
楚翊盤腿坐靠牆邊,微闔雙目屏息凝神,忍受腰間焦灼的痛感,調動自身內力緩解內傷。
汗水自額頭冒出,順著臉頰一路向下,途徑細長的脖頸,消失在衣襟處。
天黑之後,打獵的人們陸續歸來。
官差和楚家人多,收穫也多。
秦君宇父子倆勢單力薄,只獵到一隻野兔和幾個鳥蛋。
在蘇雲宛的把控下,鍋中肉菜的芳香很快飄散。
正在官差那邊無聊地燒火的岑依依突然道:“鍾大人,要不讓我大嫂為你們做菜吧,您也知道,她的手藝不同凡響。”
鍾威冷冷一撇,沒有搭理。
秦大夫人的手藝確實不同凡響,可他有自知之明,沒見秦老夫人都使喚不動她嗎?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再說了,他跟秦君屹有著默契,又怎會為了口腹之慾,使喚他夫人,這話根本就不能說出口。
更別提秦家有好吃的,從沒拉下他。
鍾威沒搭理,其他差役卻起鬨了,“頭兒,這是個好主意,也讓小的們嚐嚐鮮,這味道,實在太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