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心思,但見周淮如此熱心轉圜,覺得自己既然還有事要請教於他,倒也不能太過不給他面子了,便點了點頭,道:“周主客安排便是!”
周淮便喚來小二,命他去找一個歌伎來。小甜水巷這地方,楚館林立,自然是不缺唱曲的,但除去那些有門戶可倚的,還有一些在各家酒樓門口停頓,專為等客人點了曲子,便上去搶生意的。這些人中也分紅與不紅。
“去把你樓外最紅的姑娘給我叫來。我這位客人腰纏萬貫,最不缺的便是銀子,只要唱得好了,那賞賜銀子自然少不了!”周淮說道。
小二忙不迭地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地去了。這歌伎要想做生意,給介紹人一定的份錢是少不了的。而這份錢也不是一個固定數額,要看客人給的多少。客人給的越多,這份錢自然也是越多。這小二聽說客人有錢而且豪爽,眼中立即冒出無數沉甸甸的敲絲,自然是滿心的喜悅,忙不迭地去選了一個自認為最好的歌伎來了。
這金喜兒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子。雖然算不得絕色,但眉眼清秀,身段玲瓏,也算是很有看頭了。她一出聲,便如黃鶯發出一陣青囀一般,端的是動聽的很:“客官們好,奴家金喜兒,祝各位客官問好!”說著,金喜兒便斂衽屈膝,福了下去。
那耶律延禧是個好色之徒,一見了金喜兒,頓時眼中放光,滿心的怒氣頓時便被拋到了爪哇國。
“請起,請起!”耶律延禧忙不迭地說道。
第191章 奸計得售
“小娘子如何稱呼啊?”面對著美女,耶律延禧色授魂與,神情也變得精彩起來。wWW。
“奴家金喜兒,願為幾位客官效勞!”金喜兒左手抱著琵琶,右手輕輕地理了理因方才行禮弄亂了一點的鬢髮。這雖然是個很小的動作,但卻十足地體現出了她的女人味,耶律延禧見了,眼中的光芒更盛了,彷彿面對的是一個**裸的大美女一般。
“哦,好,好好!”耶律延禧不住地點頭:“好名字——”他很想找出點唐詩宋詞來表示一下這個名字的好,但可惜他腹中除了酒菜和曾經的酒菜便別無他物,自然是找不出什麼好的說辭來。
“小娘子最擅長什麼樣的曲子啊?”
金喜兒笑道:“客官喜歡什麼樣的曲子,便是什麼樣的曲子,奴家不說樣樣皆通,倒也會那麼幾首曲子的!”
“哦,小娘子真是多才多藝!”耶律延禧直喜得抓手撓耳,忽然說道:“小娘子可會唱那《十*八摸》嗎?”
整個雅間立即靜了下來。
那金喜兒一張俏臉頓時變得蒼白,隨即,她的眼圈立即溢位了淚水。
這也難怪,這時代的妓和娼是分開的。妓一般是賣藝兼賣身,要想得到她們的身體,你不止要有錢,而且要懂得溫柔體貼,能討好人,才有可能得到人家的青睞,遂有一親芳澤的機會。而娼,則是單純賣身的,一般都是妓館裡面那些最為低階的**工作者。
而比起娼和妓,都要高一點的便是伎了——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想的。伎,其實是以聲、藝娛人的一種人,用通俗的話說,就是賣藝的,這不過是一種普通的職業而已,只是這種職業處在社會的底層,比商人還要低賤一些。但就是如此,伎多半都有些看不起娼妓,不願和他們列為同類。
雖然這時代的處處都有靡靡之音,那妓館裡面自然不必說,很多人家的私宴上也多有這樣的曲調,即使是藝伎,多半也會一些淫詞浪曲,籍以娛人,但他們會的這些,多半都是比較高雅一些的,比如“野渡無人舟自橫”這一類,不會帶著“摸”“親”這一類又白又俗的字眼。對金喜兒來說,作為一個藝伎,讓她唱《十*八摸》這樣的曲子,實在是對她的一個很大的侮辱。
而周淮也是一臉的尷尬,他沒有想到遼國的皇太孫,居然也會《十*八摸》這種調子。而在這樣的場合,他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
耶律延禧終於發現眾人的異樣了。他看了一下金喜兒,又回頭看了看周淮,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當下,他大手一揮,道:“小娘子莫要驚惶,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而已。小娘子你最擅什麼曲子,便彈奏什麼曲子便是!”
其實,他對於大宋的曲子知道得也不多,有限知道的幾個詞牌,他覺得是挺無趣的,只有《十*八摸》這樣輕鬆喜意的調子才是他的最愛,但看眾人的表情,似乎目前不應該彈奏這樣的調子,所以他也只好改口了。
周淮連忙出來打圓場:“小娘子,不若這樣吧,你來一個新鮮一點,最好能讓這這位官人喜歡的曲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