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金龍刺繡的睡袍,頭髮梳得油光可鑑,唇上兩撇整齊的八字鬍還透出股威嚴,一點看不出是那個半小時前形容猥瑣的人。
“你來得正好,我們找你不容易呵!”走到郎中保對面的沙發坐下,家龍皮笑肉不笑。
郎中保說:“你們最好別去我公司搔擾,我有錢自然會找你。”
“公司?”家龍大笑,笑聲在屋子裡迴盪。“你還有公司?一搬再搬,躲到你自己的狗窩去了,還叫公司?郎兄弟,不是我翻臉不認人,就因為在‘苦窯’裡你關照過我,我敢幫你擔保借這筆錢。一年了,給你的時間,你憑良心講,夠不夠長?我能不找你嗎?”
郎中保臉上發熱,解下揹包踢過去,說:“這裡是六十萬和兩萬美元。”
家龍身後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馬上撿起揹包要開啟。家龍說:“不用點了!郎兄弟說多少就是多少。你去開張收條。”管家提起揹包走開。
“餘下的我會盡快還,你給我一點時間,不要再去我那裡了。”郎中保心裡十分清楚,不盡快了結這筆高利貸,後患無窮。給家龍嘲笑一番,他也不好意思提公司二字。
家龍在沙發上橫躺,吐著菸圈說:“一個月,最多一個月。郎老弟,換了別人我不會這麼客氣,而且,別人和借錢是一毛的利息,你才四分。我對你照顧得太多了!”
管家拿來收據,家龍說:“你自己看,連本帶利一百七十八萬,你拿來六十萬,美元算你十八萬。還剩多少?一百萬,一天利息是多少?一千三百三十三塊三,一個月後又增加多少?四萬,這我會算!不要你多嘴。”他一發問,旁邊的管家就搶著答。
郎中保知道在戲弄他,起身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一個月後再見。”
家龍嬉笑和他握手,送他到別墅門外的摩托車邊說:“郎老弟有個兒子挺可愛的,幾時帶到我這裡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