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抓不住的東西。”
話音未落,傀儡師再也不停留,迅速消失在黑夜。
聽著窗外翅膀撲簌的聲音風一樣呼嘯而去,房間裡的人都鬆了口氣,開始繼續方才被鳥靈忽然出現而打斷的談話。
如意夫人重新點起了燈,湊近去看復國軍左權使的傷勢。
燈下,炎汐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居然泛出了奇異的嫣紅,雖然極力壓制、然而依舊忍不住不停的咳嗽,有些煩躁地用手抓著傷口上的綁縛,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般,無法忍受。
“怎麼了?”如意夫人嚇了一跳,知道左權使為人堅忍,在徵天軍團手裡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始至終沒有呻吟過一聲,而如今居然有無法掩飾的痛苦表情。
“夫人,炎汐燒的很厲害!”那笙急了,抓著榻邊扭頭對美婦嚷嚷,帶著哭音。
她忙忙地放下燭臺,彎下腰,有些不信地探了探對方的額頭,忽然間手便是猛烈一顫——其實是沒有多少溫度的,然而對於冷血的鮫人一族來說、如今這樣的體溫、無疑便是燒得讓體內的血都在沸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如意夫人愣了愣,連忙拿過一盞茶來。那笙劈手急急奪過、扶著炎汐坐起,遞到他唇邊。鮫人戰士似乎已經被迅速攀升的體溫燒得無法說話,看到水、下意識地一口飲盡,然而嘴唇依然乾裂,眼裡有渴盼的光。那笙連忙又倒了一盞,也是轉瞬飲盡。
等一壺水全部喝完,炎汐依然虛弱,彷彿高燒將體內所有水份都消耗殆盡。
那笙急得要哭,然而在她起身準備去找水的時候,如意夫人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美婦的眼裡有深思的神色,喃喃:“沒用的,不能不停給他喝水,不然他會死。”
“會死?!”那笙聽得那兩個字,一下子驚叫起來,引得旁邊慕容修和真嵐西京都看過來,然而東巴少女不管不顧,一把拉住瞭如意夫人,幾乎哭了起來,“剛才不是好好的麼……還說蘇摩給他治傷過了,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要…要怎麼辦才好啊?”
慕容修聽得如意夫人說的嚴重,終究不忍,站起身來:“夫人,不知瑤草是否管用?”
如意夫人愣了一下,看著這個鮫人的孩子,搖搖頭。
那笙的臉色頓時蒼白——連瑤草都不管用?
“哎,別怕,有我呢。”那個瞬間,忽然一邊聽著的真嵐開口了,安慰著皇天的持有人,“實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血給他喝……”
“什麼?!”那笙嚇得一跳,看著那古怪的頭顱,“炎汐又不是吸血鬼!”
“你知道什麼!小丫頭。”西京勉力掙扎著下地,走到炎汐病榻前——畢竟是劍聖弟子,愈傷能力遠超常人,再加上方才蘇摩用幻力療傷,休息片刻便能勉強走動。他一手提著真嵐的頭、一手抓著斷肢走到那笙身邊,撇撇嘴:“雲荒上最厲害的是什麼?空桑的帝王之血!——還不快謝謝真嵐。”
“啊……”不但是那笙,連一邊的如意夫人都愣了一下,看著面前兩位空桑族的顯貴。
西京跟鮫人相處日久,抬手一探炎汐額頭便知道非同小可,當即對著真嵐點點頭,真嵐也不言語,便抬起了手腕。喀嚓一聲,光劍出鞘,划向空桑皇太子的手腕。
“啊——不用不用!”那個瞬間、如意夫人才回過神來,臉上有複雜的神色,連忙攔住西京,西京重傷之下無法收發自如、差點誤傷到對方。如意夫人急急攔在復國軍左權使身側:“不需要帝王之血,炎汐這不是傷……”
“那麼就是病。”西京被阻攔,眉頭蹙了起來,冷冷,“夫人,人命要緊,不是講以往恩怨的時候,莫要再拖延。”
“也不是病!”如意夫人一跺腳,彷彿不知道如何解釋,蹙眉,“根本不需要藥!”
“……”所有人都是一愣。
然而就在這個剎那,他們重新聽到了翅膀的撲簌聲。
房中所有人閃電般回頭,就看到了夜幕下從天翩然而落的駿馬。天馬的雙翅平滑地掠過空氣,收攏,輕輕落在外面殘破的庭院裡,黑袍戰士們翻身下馬,匍匐於地。在黑夜裡、所有戰士盔甲上發出淡淡的光芒,顯示出來者都並非實體。
冥靈軍團!是無色城裡的空桑人大舉出動了麼?
乍一見到空桑的騎兵,如意夫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擋在榻上病重的炎汐身側,一手拉緊了那笙,低聲囑咐:“好好看顧左權使。”一邊說著,她已經一邊從袖中拈出了一根細細的金針,貼緊了那笙的後腰。
——無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