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是會盡力助他在戰場上獲取勝利的!”
“什麼?”西京本來只是靜靜聽著,多年的浪跡讓劍客心中對於黑夜和白晝都能寬容地接受,但是聽到這裡他終於低聲喝止,“一個在戰鬥中把鮫人當作武器的人,你還要為他不顧性命?”
“不是每個人都有汀那麼好的運氣。”瀟忽然笑了起來,用空茫的眼光看著西京,“我是個天地背棄的出賣者,但我對於少將的心意、卻是和汀對閣下一般無異。請莫要勉強我。”
“……”西京忽然間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她抬頭,看著蘇摩,眼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忽然間對著他再度低首行禮,低聲:“或許我沒什麼資格說這話,但是還是要請您……請您一定盡全力扭轉鮫人的命運,讓海國復生。”
話音未落,她忽然拔起斷劍,刺向自己的咽喉。
“嚓”,那個瞬間,憑空閃過細細的光亮,那把劍猛然成為齏粉。
“你可以走了。”蘇摩的手指收起,轉過頭,不再看她,聲音淡淡傳來,“我會盡力為海國而戰——到時候,你請在雲煥身邊盡力阻攔吧!”
頓了頓,沒有看瀟震驚的表情,傀儡師只是低下了頭,微微冷笑:“這次為了汀,讓你走,下次就要連著你的少將一起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背叛就背叛的徹底吧。”
漫天的夕照中,雲層湧動,黑色的雙翼遮蔽瞭如血的斜陽。
然而在返城的風隼編隊中,一架風隼陡然劇烈震動了一下,彷彿內部有什麼東西爆發開來——那個瞬間、周圍的滄流帝國戰士只隱約看見副將的風隼內有藍白色的光芒一閃,然後風隼內的同伴發出了一陣驚呼,整個機械就開始失去了控制。
“副將!副將!”一邊的戰士大聲叫,然而只看見鐵川副將從視窗稍微探了一下頭,嘶聲大喊:“皇天!皇天!”——然後風隼就如同玩具竹蜻蜓一樣、打著旋一頭栽了下去。
編隊剛要隨之下掠,甩下帶著抓鉤的飛索、想試圖阻止風隼下落,然而飛索盪到最低點後陡然一重,彷彿有什麼東西攀援而上——等到看清從地面忽然間返回的、居然是渾身是血的雲煥少將,所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不許救援!立刻返回!立刻返回!”雲煥一個箭步衝到鮫人傀儡身邊,厲聲命令,“要回去向巫彭大人稟告、並加派援兵!”
“是。”鮫人傀儡木木地答應著,迅速的操縱著。
桃源郡在身後遠去,雲煥站在視窗旁,看著底下蒼茫的大地和如血的夕陽,忽然間彷彿有些苦痛地抬起了手,扶住額頭,看著血從眉心和指尖一滴滴落下。終於還是捨棄了麼?
“瀟……”不能讓身邊任何人聽見的低語,忽然從少將嘴角滑落。
那一道藍白色光隨著少女能殺死人的眼神一起爆發開來,瞬間瀰漫了整個艙內。滄流帝國的戰士反應都是一流的,迅速躲閃和拔劍,然而靠近那笙的那幾個士兵依舊被擊穿了左胸心口,立刻死去。
然而,鮫人傀儡並不能如同滄流戰士那樣迅速躲開,他們被固定在座椅上,直至生命的最後也不能離開——皇天發出的巨大破壞力量,瞬間將操縱機械的鮫人傀儡殺死在操縱席上。
風隼失去了控制,直直墜向地面。
那笙哭叫著,第一次感到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殺氣,恨不得將此刻所有的滄流帝國軍隊化為灰燼!她想哭,想叫,想罵人甚至殺人——然而在這樣混亂的場面裡,她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宛如大果殼裡的一枚小堅果,跌跌撞撞地在風隼內滾動。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木頭和鋁製的外殼在如此的速度下已經超出了極限、發出焦臭的氣味。裡面的滄流帝國戰士都已經感到了天旋地轉,但畢竟是經過嚴格訓練、身經百戰的徵天軍團,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還有人記得按照講武堂裡教官的教導、迅速扯起一面“帆”,從急速墜落的風隼中跳了下去。
那笙的手腳被捆綁著,根本無法活動,劇烈的震動中她上下翻滾顛簸著,渾身被撞的烏青。然而她的眼睛裡絲毫沒有恐懼或者慌亂,只是憤怒倔強地睜著,頭一下下地亂撞在各處,她只是咬著牙,喃喃自語:“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就在憤怒聚集到最高點的剎那,藍白色的光芒再度閃耀。
那個瞬間,破損的風隼徹底四分五裂,裡面的人宛如一粒粒豆子,從高空上灑了出去,跌向百尺之下的大地。
夕照的餘輝灑了她滿身,天風在耳邊呼嘯,如血的雲朵一片片散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