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聽得高興,一個早上走了十六七里,苦榕的一番陰陽知識卻全進到胡不為腦中了。胡不為情知前路艱難,兇險正多,也打疊精神虛心求教,把往時一知半解的東西都提問出來,讓苦榕解答。
長路寂寞,兩人便這樣說說談談打發時日。苦榕腹笥頗廣,對一些法術武藝頗有獨到見解,一一指教給胡不為,讓胡不為一個睜眼瞎子漸窺堂奧之境,歡喜得不得了。
苦榕多年獨行江湖,難得碰上一個說話的人。哪知才一見到胡不為,先為他的痴情心折,再又為他的悲慘遭遇扼腕,深覺天下有****多遭磨難,對他懷有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意。更兼胡不為出身偏門,言語活潑,善於觀顏察色,把老頭子一路捧得酣然大暢,談興大開,直欲將一身本事見識傾授而後快。
待得一個月後兩人踏進光州境內,胡不為已經明瞭許多五行術的出訣方法,先前學會的火球術、控土術大有進展,連以前百思不得其解的飛刃符、風雷之術也已明晰其理,雖然靈氣不能速進,依然微弱無法施展,但較之以前,已算是大大跨上一步臺階。
此時刑兵鐵令已經起出來了。照苦榕的想法,兩人在途經一處城鎮時便找了一家珠寶店,挑一塊向陽而生的璞玉讓掌櫃雕琢,做成一片長生鎖,內部中空,正好容得下刑兵鐵令。因那塊玉石多年吸取陽光,陽氣極盛,正好抵得消鐵令散發的陰森之意。
前後花了五十兩銀子,加上先前留給那兩個老人的五十兩,一錠金子已經沒了。胡不為心疼得很,差幸那家珠寶店手工還不錯,將一枚雙麒銜芝長生鎖雕得精緻非常。胡不為將玉鎖掛在胸前了,果然感覺不到冰冷。
一路上倒還平安,只在行經密林之時偶爾遇見過幾只不開眼的妖獸,全讓青龍給殺滅了。有時靜夜之中,也會有荒葬山林的孤魂遠遠跟隨。這更讓苦榕堅信了刑兵鐵令的引鬼之能。等胡不為用玉鎖封住鐵令之後,夜間再沒有那些慘白的影子在身後漂浮。
這一日午間,兩人穿過百岐鎮,已經進入光州境內。這裡樹林依然極多,只是道路卻比蔡州平整寬闊,村鎮的規模氣象也略略有了些起色。
“存神提氣,祖氣運於肝宮,抽鉛添汞而金精煉頂,氣九周而歸元,鉛汞交會於坎離,升上山嶽,透出神廬則雲生,升頂門,吸喝出,則雷成。”胡不為邊走邊喃喃念頌,這是苦榕教給他的起雷訣。
“老前輩,我試過這個,可是氣息提到人中就再也上不去了,那是怎麼回事?”胡不為記得以前按《大元煉真經》裡的祈雷符口訣念頌,欲升靈氣聚於頂門,可惜靈氣始終徘徊在眉下三分,一直便沒召出過雷電。
苦榕道:“雷法是五行術中最精深的法術,需要的靈氣也高。你現在連控風之術都難以施展,更不要說使用雷訣了。”
“又是靈氣不足……”胡不為心中有些失望。若是別的原因也還罷了,可法力靈氣乃是施術的最根基,半分取巧不得,靈氣不夠,就只能幹記著許多精妙的法術口訣,一點也放不出來。
“不過這個起雷訣,我倒有辦法。”苦榕忽道。
“九年前我在大理遇上一個異人,靈氣和你一樣微弱,但卻精通五雷召動大法,甚至許多法師都及不上他。”
“啊?!是嗎?那又是怎麼回事?”胡不為心中一喜,趕緊問道。
“其實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苦榕哈哈大笑,道:“這裡面有個訣竅,只要說穿了,放出雷術就簡單了。”
“你看看我。”苦榕平伸出右手來,掌心向著地面。胡不為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他的每一個動作。
“劈。”也不見苦榕如何捏出指訣,只聽他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平地裡寒風驟生,前方的半空中突然聚起一團墨黑的霧氣,如一個碩大的黑球懸在空中。未已,只 ‘豁啦!’一聲大響,一道雪白的電閃當空劈落,斬在道邊的一株老樹上,四面映得慘白。
瞧著那株大木從中劈開,枝椏盡斷,胡不為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了苦榕是個習武者,靈氣並不算太深厚,但老頭子竟然僅憑一點靈氣就召出了這樣駭人的電閃,怎不讓人驚奇萬分?
“好!老前輩,這一手太漂亮了!”胡不為拍手喝彩,眼熱不已,心中盤算道:“怎麼讓他把這個訣竅教給我?”
“哈哈哈,這還差得遠呢。要是我靈氣再多一些,只怕前面那八九株樹木都要被劈倒。”苦榕陶然自得,捋須笑道。
胡不為笑道:“想不到了老前輩單習武功,法術竟然也這樣高明,兩頭兼而得之,天下只怕再沒有第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