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班的,你青龍門可沒忘了壽州裂掌一派吧?十六條性命,要你們血債血償!”
有人開了頭,群豪壓抑了半天的怒火終於被點著了,紛紛叫罵:“姓班的,我可記著你們青龍門!我仁和鏢局與你何冤何仇,讓你們下如此辣手?你們劫了鏢車不算,竟然還把我們二十二名鏢師全部殺害,簡直****不如!”
“狗賊!青龍門天人共誅!我戚師妹的性命,你給我還來!”
“河間府薛家九條人命的血案,由不得你不承認!我們與青龍門不共戴天!”
“殺了這兩個狗崽子!剁了手腳餵狗!”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到這裡還裝模作樣!宰了他們!挖出心肝祭告亡魂!”
眼見著群豪情緒激憤,有性急的已經蹬了凳子,赤著眼睛就要上前拼命。賀家莊眾弟子急忙分散開,上前護持攔駕。先前和洪翰堂幾人周旋的那名知客弟子運勁鼓了鼓掌,“嘭!嘭!嘭!”幾聲轟響,空氣震盪入耳,吵雜的詬罵聲暫時緩和了下來。
“眾位英雄!請聽在下一言。”那弟子抱拳團團作了個禮,道:“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趙家莊本無意去幹涉。只不過今日是家師七十大壽,入莊的都是我們的客人。大夥兒能不能賞個薄面,先放下門戶成見與個人私怨?等過完壽禮,大門朝南開,千條萬條大路,隨便眾位英雄快意恩仇,趙家莊決不干涉。現在若還有哪位英雄好漢實在氣憤不過,非要尋仇,那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要請移駕到莊外去自行了斷了。莊內萬萬不可動手。趙家莊吉慶之日,不希望看見有流血之事發生。”
眾人一聽,才想起今日賀壽才是正事,在碎玉刀的賀辰上挑釁尋仇果然不妥。當下都各自按住了忿怒,漸次歸席。只除了幾個仇怨極深的客人,楔子一般立著,怒目盯著班邢二人,既欲拼出門去了斷,與青龍門的惡賊銷賬。又猶豫功力不逮,舊仇沒報又添新魂。
班可言自始而終,面上都帶著溫和的微笑,全不為群情所動。而那少年邢人萬。更是眼皮也沒有多眨一下。等待趙家莊弟子安撫住了群豪,班可言才拱拱手,深深作了一揖。道:“眾位英雄興師問罪,以江湖舊聞指責我青龍門。班某實在百口莫辯。只不過,事情不說不清。道理不辯不明,事情既然演變至此,班某少不得耽誤眾位片刻,給敝門上下申一申冤了。”
有人怒道:“伸你奶奶個腿!冤你奶奶個爪!”
班可言只作沒聽見,繼續說道:“大夥兒都知道,江湖上的日子,刀頭舐血,朝存夕亡。既然投身於此,便該有隨時赴死之心。青龍門三年前崛起於江湖,幾年來發展神速,門派既然要生存壯大,免不了要與人爭名奪利,是以結下了不少仇家。我想,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罷?試問在座眾位好漢各位掌門,誰手上沒捏過幾條人命?”
仁和鏢局的那名鏢頭憤然道:“江湖人生死無怨這話沒錯,可是你們青龍門的手段也太過毒辣了,江湖上向來是劫財不劫命,我們鏢局多年行鏢……”
“聽我說完,”班可言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道:“不過話說回來,闖蕩江湖,固然生不離死,然而畢竟也有是非之分,青龍門犯下的錯誤,我們也絕不迴避,不瞞眾位說,以前敝門為圖迅速壯大,確實不分良莠收了不少品行低劣的弟子,他們做了許多為人不齒之事,青龍門責無旁貸,這個惡名我們必須來擔。”
“我呸!假惺惺裝什麼好人?你青龍門通門上下就沒一個好東西!”
“放屁!放屁!你倒會輕描淡寫推託責任,青龍門這三年來鬧得天怒人怨,上千條人命的案子,這豈是歸罪於幾個人就可以了結的?”
聽眾人罵的熱鬧,班可言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等斥罵之聲低下去了才續說道:“都彆著急啊,凡事有憑,方可辯論。江湖傳言飛短流長,敝門主近來也聽到許多閒話,所以下定決心要大力整治,將那些害群之馬逐出幫派。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青龍門雖然犯過錯事,然而人終一生,又有誰可以能絲毫不犯錯呢?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盼望天下英雄開啟納善之門,讓青龍門迴歸清流,讓我們也為中原術界出一份力氣。”
“為表明青龍門的決心,我們已經著手對門中敗類作了清理,經過我們刑名堂核實,確實由青龍門在冊弟子犯下的濫殺無辜的事件,共有九十一起,侵害人數四百三十九人,致二百四十四人死命。其餘的都是正常恩怨仇殺,這放在哪一門哪一派都不為過吧?若說我青龍門殺了上千人實在太多,這也沒法子,本門上下共有四千餘名弟子,算起來合四個人三年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