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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頭搞不懂地看著蔣丞,蔣丞睜開眼與他對視。

李白白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只是一味地疑惑,不解,不可置信,他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措辭半天,還是極度不解地看著蔣丞。

蔣丞拿出手機,放在靠近李白白手邊椅子扶手上,他望著手機許久,扎針的手在手機螢幕上敲了敲,拿起手機。

李白白親眼看著他一步一步,把手機介面從未解鎖調到通話記錄,通話記錄翻了幾頁,拇指按在一行號碼上,手機介面出現提示:撥號,簡訊,刪除。

蔣丞重新將手機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放開,向後靠進椅背,右手握拳支在唇邊,好一會才道:“李白白,我知道一直以來我的態度都不明朗,所以這次如果要解決,就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李白白看了眼那手機:“什麼意思?”

蔣丞也瞥向手機,凝神片刻,先避而不談:“告訴我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李白白喉結動了動,含糊道:“我正在想,在想解決辦法。”

蔣丞說:“解決什麼?”

李白白眉間一片茫然,他故作輕鬆地聳肩攤手道:“改變現在這種該死的,讓人不舒服的局面,我在想啊!”

蔣丞望向李白白,李白白眉頭一擰,不解地和他對視。

李白白嘗試著說些什麼,說他的解決策略,但腦中紛紛浮現的都是他剛才所想的,第二種方案。

所有事都回歸到出櫃發生以前的狀態,當然,他的性向父母已經知道,不能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所以他要做些什麼,將一切遮掩過去,恢復表面的平靜,具體到實行方案上,就是結婚。

李白白眨了眨眼,勉強開玩笑道:“私奔吧。”

蔣丞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底是深邃的黑色。

李白白移開目光,自言自語地笑起來:“我是說,如果你是別的什麼人,我可能就選擇私奔了,遠走高飛,一了了之,多好……但,但是我知道,蔣丞,你不是這種人,所以,我開玩笑的。”

蔣丞道:“誰說我不是這種人。”

李白白極快地否定他:“得了,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這種人,行嗎,這種事我以前又不是沒問過你,你是怎麼說的。”

李白白一字一頓地還原道:“李白白,我遲早是要結婚的。”

“你是這麼說的,不記得了?”

七八年前的事,有時候聽話的人比說話的人都記得清楚。

蔣丞定定地看了李白白幾秒,拿起手機:“撥過去,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了,然後就可以重新開始了,是麼?”

李白白扯了扯嘴角:“是誰?”

蔣丞眼神深邃:“我爸。”

李白白怔了怔,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隨即反抗道:“不,我不會撥的,你搞什麼,要出櫃自己出,我不奉陪。”

蔣丞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從緊抿的唇中能明顯看出極怒中牙關瞬間緊咬,右手猛地一揮,黑色諾基亞驟然砸在地上,電池,後蓋,掉了一地。

蔣丞從來做的都不夠瀟灑,十年前,二十歲時,從沒想過要反抗將要付諸在他身上的一切,那時候蔣父幾次提到將來要送他去部隊,他知道,所以一直徒勞地等待著。二十三歲和李白白在一起,也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總是要結婚的,永遠,永遠不可能出櫃。蔣丞二十五之前,一直認為,入伍,結婚,雖然他不喜歡,但是他應當的歸屬,再不能忍受也要承擔,直到真的入伍了,結婚了,才知道不能忍受的無法承擔,因為所有的忍受其實都沒有意義。所以他雖然結婚了,五年回家的次數卻不超過十次,入伍了,卻沒有按照父親所規劃的向軍官晉升,而是一步步遠離,成為特戰隊員,幾乎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絡,特種基地裡沒有人會提到蔣丞,你有個多令人尊敬的父親,作戰力決定一切,死了就是死了。

再次遇見李白白之前,蔣丞一直在猶豫是要留在基地成為教官還是退役回來,如若留下,十幾年後,他或許有能力與蔣父抗衡,但又為什麼要和他對抗,作為父親,蔣父並沒有做多過分的事,只是管制著他,限制著他,讓一切按照他所指定的軌道進行。

就是這樣,縱使明白承受沒有意義,蔣丞也只是在消極地抵抗。

周圍輸液的人投來驚恐厭惡的目光,護士跑過來詫異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蔣丞草草地道歉,躬身撿起手機和電池,便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護士奇怪地看著他,提醒道:“有病人在休息,請不要大聲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