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倫次。
而此時,就見趙潤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不過……”
“不過?”
公羊郜愣了愣。
只見趙潤微皺著眉頭說道:“先生的公羊說,當世再無旁人比先生更為了解,若先生不肯留在我大魏批註講解,萬一旁人曲解了先生的學術,這可如何是好?……先生能推薦一兩位同窗、同道麼?”
“呃?這……”
公羊郜頓時啞然。
而在旁,介子鴟的眼眸中卻滿是笑意。
他感覺,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他連忙點點頭,配合著趙潤皺眉說道:“這倒是……公羊賢兄,卜氏一脈在我儒門實屬另類,萬一其他師兄、師弟出於偏見,曲解了你的公羊說,這可如何是好?以愚弟看來,公羊說還需你親自批註講解,方能不出差錯。”
君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公羊郜患得患失,稀裡糊塗地就應下了此事。
直到離開皇宮後,被宮外的涼風一吹,公羊郜這才幡然醒悟,苦笑著對介子鴟說道:“賢弟誆我!”
介子鴟一聽就知道公羊郜已經看穿了他們君臣二人方才的計策,亦不否認,哈哈大笑說道:“賢兄,一諾千金啊!……好了好了,賢兄你就也莫要這幅模樣了,縱觀天下各國君主,還有人及得上我國的君主賢明麼?今日賢兄的公羊說,比我國君主讚賞,假以時日,公羊說必定能成為我魏國的顯學,難道賢兄要捨棄這等良機,甘願再回齊國撞撞運氣,看看是否能博得齊王的認可?”
“這……”
公羊郜聽了這話難免有些猶豫。
仔細想想,介子鴟確實說的沒錯:既然魏王趙潤已經給予了他施展抱負的機會,為何他還要捨近求遠,非要回齊國推廣自己的學說呢?難道只是因為,他是齊人,而欣賞他的君主卻是魏君?
要這麼說,眼前這位叫做介子鴟的摯友,他可也是楚人啊。
介子鴟看出了公羊郜的動搖,一把抓住後者的手腕,趁熱打鐵地說道:“賢兄,愚弟認為,你我當務之急,是完善公羊說……若不能使其完善,我儒門的那些師兄師弟,怕是也會有所阻礙。這樣吧,賢兄且暫時住在愚弟府上,愚弟再派人請來徐弱鉅子,我等好好探討一番。”
公羊郜想了半響,最終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於是乎,當晚介子鴟、公羊郜以及魏墨鉅子徐弱,三人就公羊說展開了討論,希望能儘快將其完善,使這篇著作能出現在國立學塾的教材當中。
而就在他們完善公羊說的同時,在近幾日,法家、墨家、兵家等等入選的學派,亦紛紛得到了魏王趙潤的召見,此後,亦忙碌著將各自的思想、理論寫成文章。
兩日後,禮部尚書杜宥在親自送上他縱橫家的學術思想時,笑著對魏王趙潤說道:“恭喜陛下達成所願,使天下英傑盡在彀中。”
在說這番話時,杜宥亦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君主。
曾經的肅王趙潤,好比一頭異常兇猛暴躁的猛獸,使天下各國君主都為之忌憚。
然而這位殿下在成為他魏國的君主後,卻逐漸地收斂了爪牙,胸襟氣度,均比當初更為出色,這讓杜宥愈發感覺,這位年輕的陛下,與先王趙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先王趙,就是一位非常善於權謀的君主。
趙潤當然不可能猜到杜宥此刻心中的感慨與激動,聞言笑著說道:“我大魏,應當走自己的道路,順便,也讓他人無路可走。……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待等過些日子,韓然、熊拓等人得知此事,多半也會效仿我大魏,但可惜……哈哈哈哈。”
……可惜天下英才,早已入我大魏彀中!
杜宥笑而不語,在心中替眼前這位君主補全了那句話。
不過待想到一件事,杜宥又以禮部尚書的立場開口說道:“陛下,我大魏趁此機會網羅了天下英才,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如何安置這些俊傑呢?如陛下當日所說,那三十座待建的國立學塾,只是為啟蒙幼童而設……”
的確,當初趙潤決定在國內建設三十座國立學塾,只是為了啟蒙幼齡,為了培養他魏國下一代的人才,但沒想到卻意外地引來了國內諸多在野的賢才,甚至是他國的人才,使得這件事愈發熱鬧,儼然呈現出一種百家爭鳴的盛事。
但問題是,那諸家學派的思想理論,真的適合用來啟蒙幼齡稚童麼?
趙潤聞言笑道:“無妨,此事朕早已有所考慮。……朕決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