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迎來了奧數比賽。那天竟然飄起了雪,這大概是陽川歷史上來得最早的第一場雪了,11月初,這個城市便銀裝素裹得像是身著銀白色長裙的雪之女王。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圍巾堆到臉上,很意外地在比賽場地看到了季栩成,看到他遠遠地走過來,她一時頓住了腳步,有些人真的不是說不見就能不見的,命運總是安排這樣尷尬的劇情,他也看到了她,卻沒有走過來,狹長的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他們就這樣對視了大概半分鐘。身邊的同學輕輕地拉了拉洛子初的衣角:“子初同學,該進去了。”“哦。”她冷漠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繼而跟著身邊的同學一起進了考場。做題的時候不太順利,下筆的時候總是寫得很艱澀,腦海中不時地浮現出季栩成的臉,還有他複雜的眼神,一時間眼眶發熱,強忍住眼淚沒有流下來。這段時間她經常忍不住想哭,她也總是勸慰自己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出考場的時候一起來的同學都鬆了一口氣,她卻絲毫感覺不到,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考得最壞的一次,卻顧不上考慮這些,她感到自己的心還是跳得厲害。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她以為是那個人,可她還是失望了。“喂,阿姨什麼事?”是易昕的媽媽,洛子初有些奇怪——她怎麼會打電話給自己。“小初你快來幫我勸勸昕兒吧。”聽出易阿姨話語裡的焦急,她皺起眉頭:“怎麼了?”“醫生說昕兒情況緊急,必須要接受化療。”易媽媽的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脆弱。“我馬上過來。”開始化療的時間安排在幾天後,易昕的心情很差,這是住院那麼久以來她第一次表現的不懂事,她拒絕了媽媽遞過來的蘋果,把腦袋埋在被子裡不見任何人。易媽媽抹了抹淚水對洛子初說:“好孩子,你去和小昕談談,和她聊聊天。我回家幫她收拾些衣物。”“我知道了,阿姨。”洛子初點了點頭。初冬慘白的光線貼著病房的玻璃斜斜地射進來。牆壁是白的,被單是白的,連地班也是白的,整個病房就像一個面無血色的病人。“小昕,我知道你難過,你和我說說吧。”洛子初從被子裡握住了易昕的手,她的手很暖和,也很細膩。女生挪動了自己的腦袋,將沾滿淚水的雙眼露出來。“小初,我害怕。”她嗚咽著,像個受驚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