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間走了遭,衣衫上的汗貼在身上,寒風一吹,冷得徹骨,艱難地張開嘴,慢悠悠問:“如何?”
“估計再等半日,醒來的就是宵兒。”
離曜剛鬆口氣,卻見溪羽痛苦地閉上眼,嘴角竟是淌出血水。
“大哥──!”
“沒,沒事。”溪羽搖搖頭,靠在衝過來扶他的離曜身上,輕聲道,“畢竟之前受了傷,休……休息會就好。曜兒……你把頭埋下來,我仔細瞧瞧你。”
不敢生柴火,便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洞口的樹枝,稀疏地照進來。
離曜臉上不是泥就是血,頭髮也亂糟糟地裹著泥漿,實在沒什麼好看,溪羽卻覺得,這是這幾百年來,第一次離他的弟弟那麼近。看得那麼清楚,也感受得那麼清楚。
“還記得,三百年前,你回魔界那次嗎?”
“記得。”
“洛宸當著我的面把你娶回天界,當時我就想,這輩子,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不做,卻一定……要把你接回來。”
“可是哥哥,你也說過,你是魔界的天。”離曜低頭看他,目中全是痛楚,“你怎麼能因為我,忘了你是誰?”
“我既不是合格的魔帝,也不是合格的哥哥……”
“不。在我心裡,哥哥是最好的,哥哥無論做什麼,都有哥哥的理由。如果哥哥還不合格,那還有誰合格?”離曜轉開臉,黯淡的月光在臉上落下大片陰霾,“連父王也……”
溪羽攀著離曜,微微蹭起身,“父王怎麼了?”
幾兄弟原本約好,溪羽和紫宵劫囚場,離曜去見父王,最好是能帶上父王,與幾人一同逃亡。城門一片混亂,溪羽沒見著父王,心裡已猜到離曜功虧一簣。
只是此時聽來,似乎另有隱情?
“曜兒,父王那邊,可是有什麼變故?”
離曜垂下臉,薄薄的唇抿了會,半響,才道:“父王這次……真的死了。”
“什麼?”
將當時的情形說了遍,離曜皺眉道:“父王嘴上說著恨,卻要與天帝同死,哥哥你說父王這是,這是怎麼想的?”
“父王擔心單以你的能力,殺不了天帝,才會用這同歸於盡的法子吧。”
“可實際上我動手之前,父王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