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個學校表彰什麼的。”
越想越得意,葉李的腳抖地好像得了癲癇。
“別急著嘚瑟。”馮姐笑著打斷了他,“你說的那些我可保證不了,我會據實報道就是了。”
這個馮姐說話時總帶著笑,態度也誠懇、不浮誇,陳輕真有些覺得葉李這次不是胡鬧了。
她點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人不多的小店裡,女記者手裡的筆刷刷地做著記錄,陳輕低著頭,下巴一上一下,柔軟的聲音裡偶爾穿插一聲張揚的男聲,時間隨著漸落的夕陽緩緩而逝。
終於說完了一切。
確認好再沒有什麼需要問的了,馮姐起身,拿好隨身的記者包,“這事交給我辦,放心吧。”
“謝謝姐姐。”
馮記者本來已經走了,聽見陳輕對她的稱呼,又轉頭折了回來,她摸了摸陳輕的頭髮,嘆氣,“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太單純了。”
馮姐說的單純被大a直譯成傻放回了陳輕身上,陳輕卻不以為然。
“那種情況,是你你也會救的吧?你會吧。”回校的路上,陳輕慢慢舔著手裡的蛋筒,自問自答、理當如此的樣子換來大a一個白眼。
“那個不是重點,夏東柘才是關鍵,好嗎?說,什麼時候斷!”
“我和他從來沒‘連’過,怎麼斷?”陳輕嘿嘿笑著,藉著葉李偷她錢包的機會去追葉李,躲開了大a的問題。
其實人不怕絕望,絕處逢生,人怕的是永遠無法到達的希望,朋友說夏東柘是她無法到達的,可她只想把他當成一個希望,她沒想過抱著這個希望撞次南牆,她只想在她還有力氣堅持時,再堅持一下。
跑跑停停的路上,她抬頭看著天:夏東柘,你在哪裡呢?我又想你了。
陳輕沒想到,在她等來夏東柘前,一件事的發生讓她、大a還有葉李真正理解了馮姐最後那句話的深意。
他們真的太單純了。
又是一天。
第一節的大課讓整個系的人集體起了個早,條形的公共水池旁正雞飛狗跳著,三班的x錯拿了y的洗面奶,總在雞毛蒜皮小事上斤斤計較的兩個女生從最初的爭吵變成了之後的大打出手。
臉盆牙缸齊飛的水池旁,怕事的女生們讓出一塊空地專門讓兩人廝打,有人卻不為所動留在那裡。
陳輕屁股一軟,覺得有什麼東西撞上了自己,又彈開了,她也沒在意,慢吞吞地吐掉了嘴裡的漱口水,開始洗臉。清涼的視野裡,一個人影站在水房門口拼命招著手,直到陳輕仔仔細細地擦好臉,才發現那人早等地不耐煩。
“川天椒?你拉我幹嘛去?我還沒梳頭髮……川天椒,別走那麼快啊,我喘……川天椒……”從驚訝到疲累,再到被拉進宿舍樓的院子,陳輕東倒西歪站在地上,仍沒弄清狀況。
“到底怎麼了?”
她眨眨眼,無辜的樣子讓川天椒一陣來氣。
“陳慢慢,你是不是接受什麼報紙的採訪了?你們怎麼那麼糊塗!”手中的報紙被她重重舉起,終於還是因為不忍心,轉而扔進陳輕懷裡。
“這是什麼啊?”
看清報紙上的字,陳輕終於不問了,可她不明白這是怎麼發生的。
怎麼會這樣!
她和馮姐說的事,怎麼登報就成了“急功近利醫科生害人命,是錯手還是必然”這樣的標題了呢?是哪裡弄錯了,不應該啊,或許這不是馮姐寫的。可文章的署名不會騙人,就是馮姐。
沉默的陳輕撇撇嘴,終於明白了馮姐那句話的意思,她真的太單純了嗎?
陳輕沉默的樣子讓川天椒肚子裡那成堆的話湧在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算了。”攬著朋友寬軟的肩膀,川天椒嘆聲氣,“主任他們還在等你,先過去,看看學校是什麼意思吧。”
“嗯。”陳輕點點頭,“我換件衣服。”
看著陳輕遠去的背影,川天椒窩火的攥了攥拳頭,她不過是請假回了次家,再回來怎麼就這樣了呢。
那天,陳輕穿了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去了院辦,得到了很簡單卻無比殘酷的通知:根據事情的嚴重程度,做好退學準備。
院辦外面的天碧藍如漣,陳輕的心情卻說不上來的沉重。她不怕輿論責罵,也不怕同學知道她就要退學了,她只是不想離開這所她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學。
國內一線大學,在世界上都有排名,這些不是她看重的。
她仰頭看著天:夏東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