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看著師傅越走越近,很快就走到了城門,卻一點要止步的意思都沒有,她忍不住開口:“你發過誓的,你發誓有生之年都不離開大漠的。”
師父牽著丁小寒,腳步如行雲流水:“聽說宣老頭已經死了,他一死,當年逼我發誓的人就全都死光了,我的誓言自然也沒有遵守的必要了。”
她走過渾身僵硬的熊外婆身邊:“我難得來串門,你不請我去你家坐坐麼?”
熊外婆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請。”
她對米天生說:“你帶上王燦。”
師父聽熊外婆這麼說,回首嫣然一笑:“姐姐,你莫害怕,我和你說笑呢,聽說宣老頭死了,我心裡難受的很,特地來拜祭一下他,等拜祭完了,我就回大漠去了。”
聽到師父這麼一說,熊外婆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了。
可師傅又繼續說:“難得來一次,自然要拜訪一下老朋友的,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呢?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米幽幽推推因為師父回眸一笑,又愣住了,而且左邊鼻孔還流出了鼻血的米天生:“老爹,快擦擦你的鼻血,真是丟死人了,回去我一定要告訴娘,你等著跪搓衣板吧。”
米天生用袖子擦擦鼻血,乾笑兩聲,心中還在無限回味的彎腰抱起王燦,步伐輕快的跟在師父身後。
熊外婆拉住翹著嘴想跟上去的米幽幽:“你快去會賓樓周老闆那裡,把陳醋給找來。”
她憂鬱的看著師父的背影:“只希望她拜祭完以後,帶著她兩個徒弟早點回大漠去,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一個體態婀娜的華服美人走在街上,本來已經夠吸引眼球的了,再加上她還牽著一個鼻青臉腫,衣衫襤褸的乞丐,街上的人紛紛看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都愣住了,一時間周圍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呆立著。
熊外婆並沒有引著師父去她的麵館,而是帶著師父去了衙門,宣老頭的屍體還放在這裡。
師父進屋看了看,走出來摸摸自己的臉:“三年不見,宣老頭竟然就死了,故人一去,讓我感覺自己也老了。”
她眼波猶若春水:“此時此刻讓我很是唏噓,姐姐,我要喝酒一解愁懷。”
米天生忙說:“我願陪姑娘暢飲一番。”
被米天生扛在肩上的王燦冷笑一聲:“陪她喝酒?你知道這個老不死的酒品有多差嗎?”
師父皺著眉:“燦兒,你為何如此說為師啊?我好傷心的。”
王燦冷哼一聲。
“這樣的徒弟,真是可氣。”米天生說著,一把將王燦給扔到了地上,一臉討好的對師父說:“這位姑娘,我知道一個很好的酒樓,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那家的烤乳鴿做的也很是地道呢。”
米天生在邊城能找到的地方很有限,他說的就是周老闆的會賓樓,他們在門口遇到從米幽幽那裡聽說師父來了,正打包東西上馬車,打算溜之大吉的陳醋。
陳醋看到師父,毫不猶豫的跪下,恭恭敬敬的說:“師父。”
王燦此時被熊外婆一隻手舉著,他冷哼一聲:“馬屁精。”
師父伸手扶起陳醋:“醋兒。”
她將手裡的繩子交給陳醋:“為師剛剛得了一隻看門狗,這裡怕是不能帶狗進去的吧,可這位大鬍子的大俠要請師父吃飯呢,這麼怎麼辦?”
“弟子在門外替師父看著, 請師父安心進去和這位大俠把酒言歡。”陳醋接過繩子。
師父盈盈一笑,對米天生說:“我們進去吧。”
熊外婆把王燦扔在陳醋的腳下,也跟了進去。
米幽幽卻可憐兮兮的走過來:“陳醋,你放了丁小寒吧,你看小寒這個樣子,再不去找大夫,只怕沒命活到明天了。”
王燦躺在地上靠著門口的柱子:“落到師父手裡,沒死算他命大的了。”
米幽幽跺跺腳,進去讓夥計送了一碗米湯出來,小心的給丁小寒喂下,丁小寒艱難的吃著。
王燦對陳醋說:“你看丁小寒那色迷迷的小眼睛,簡直是賊光四射啊,丁小寒,你現在心裡一定很甜吧?”
陳醋抿著嘴沒說話。
米幽幽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少說兩句話會死啊?”
王燦卻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對陳醋說:“你別打主意現在溜走,你要是敢走,我一定會大聲喊的,以老妖怪的武功,你跑不出一里路就會被她抓回來,要是被她折磨成丁小寒這個樣子,我看你也不用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