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施壓,自然要做全了,我現在就去看他,說實話,我對他的丹道成就也得很感興趣,他擅長我們王家的‘快雪時晴帖’和‘十七帖’,未必是空穴來風啊……天壤雖然糊塗,卻也不至於將我們王家的這種秘傳教給他,所以,我對他從哪兒學來的這兩樣秘傳,也極是好奇呢。”
說到這的時候,他的目光有些冷,而王景略同樣如此。
“我跟你一起去吧,既然是要施壓,不如壓到極限,讓我看看這小子有什麼本領,當初敢說出我怕他的大話。”
“哈,這小子前段時日在三川城,其實又說了一番大話呢,你可知道,他要辦什麼學校,將武道丹道都向所有人開放……”王右軍有些輕蔑地搖了搖頭:“我說這小子以為自己是什麼,若不是被這段時間太順弄暈了頭,那就是迷失了自我以為自己是天下人的大救星了。”
他們兄弟之間對話,經常表露出在外人面前不一樣的那一面,比如說王右軍在外說話就溫和委婉,即使是罵人,一般也要繞三個彎兒的,可在王景略面前諷刺衛展眉時,言辭就直接得多了。
“偽光正。”王景略道。
“什麼意思?”王右軍奇道。
“偉大、光明、正確,簡稱偽光正。”
“哈哈,確實如此,阿兄,你說話也夠毒的。”
兄弟倆一邊吐著毒液,一邊出了謝家,自有馬車將他們送到了衛展眉所居的別院。當他們到這的時候,發現別院前站著不少人,東海城有些頭臉的武者、丹師,幾乎濟濟一堂,陶家的老祖陶侃也是其之一,他眨巴著眼睛滿臉苦笑,將眾人攔在了院門之前。
“陶老,我們只是進去觀摩觀摩,連這也不許?”
“聖靈級別寶丹的煉製啊……這種好事情,你陶家不能獨吞了”
“就是就是,我們也有知情權,若是你陶老頭兒再不讓我們進去,當心我們用謠言倒逼真相”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王景略哼了一聲道。
“呃……我倒覺理,他們來得正好啊。”王右軍嘿嘿一笑。
他們兄弟下了馬車,陶侃立刻看到了,頓時極熱情地上來招呼:“這不是王大兄和王二兄麼,稀客,稀客啊……”
一聽來人竟然是王家兄弟,那些嘈雜成一團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有人才嘀咕道:“他們也定然是來看衛郎君煉丹的,王家可也是丹道高手”
“諸位所說不錯。”王右軍自然聽到了這嘀咕聲,他展顏笑了笑,向四周拱手,滿臉謙和的表情:“煉製聖靈級別的寶丹,這可是難得一遇的機會,諸位為何還在這裡等著,同去觀摩,同去觀摩”
他這話一出,圍在別院前的諸人都是大喜,於是一片“同去同去”的聲音。上來與王家兄弟打招呼的陶侃這下發覺,自己方才的阻攔似乎是枉做了惡人,臉上表情不由得就尷尬起來。
而這些人雖然有些畏懼陶侃,卻並沒有畏懼到不敢說話的地步,更何況有王氏兄弟在,他們也不怕陶侃有其餘反應。於是一連串的恭維吹捧都堆了出來,王景略面色有些不耐煩,而王右軍則始終含笑,似乎對這些一一生受下來。
“啊呀,原本以為二位王少兄是那種心高氣傲之輩,如今看來,卻是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想也是,若非如此謙和,二位王少兄哪裡做得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正是,王家不愧是武道世胄丹武雙絕啊……”
陶侃見王家兄弟真將這群人往別院帶,心裡頓時明白,他們不僅僅是來觀摩的,只怕還想要給衛展眉搗亂。他心一凜,衛展眉現在的實力,已經遠遠不是他能夠對抗的,而王家兄弟就更是如此。若是雙方翻起臉來,他這小小的別院被毀倒還罷了,怕就怕他也被殃及池魚
“這個……諸位請隨我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諸位到時觀摩即可,切勿大聲喧譁,否則擾了衛郎君煉丹,被怪罪下來,莫說我陶侃未曾交待。”不管怎麼樣,他先得將自己摘出去,至少要做到兩不得罪,所以陶侃大聲說道。
“那是自然”眾人紛紛應是,唯有王家兄弟,一個仍是略帶不耐,另一個則微微一笑,看了陶侃一眼。
這一眼讓陶侃心一動,背上冒出冷汗,他能將祖傳的商路發揚光大,靠的便是一雙審時度勢的眼睛,但此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是對是錯。
這個王右軍與那個衛展眉一樣,都是少數他無法看透的年輕人之一,這樣的年輕人油鹽不進,就算是想拍他們的馬屁,也要提防著拍到馬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