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衛展眉這個時候手中劍的揮動,隱隱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
隨著衛展眉一劍刺出上挑,顧朝惜的笙聲突然間高亢了一下,圍觀者雖然看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卻也聽說,這聲音與方才並不諧調,似乎出了什麼問題。然後衛展眉劍又是刺出上挑,笙聲也隨之變高,而衛展眉以那種奇妙韻律連著刺劍上挑了五次,顧朝惜吹出的笙聲也因之提高了五次!
當衛展眉第六次刺出上挑時,那笙聲終於不再成韻律,顧朝惜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竟然咳出了血絲!
“唉!”周圍一片嘆息,無論看懂了他們二人比斗的還是看不懂的,現在都明白,最終還是衛展眉在這一場奇特的決鬥中獲勝!
抹去唇角血跡,顧朝惜萬分欽佩地拱手行禮:“佩服,佩服,我浸**於聲樂之道有數十年,只以為天下武者中沒有比我更精通音殺之術了,但沒有想到衛郎君竟然也精於此道。”
衛展眉心中也是極為欽佩的,化武入音,以音證武,這個顧朝惜可以說在武道上闖出了一條新的道路,他能勝,還是有些僥倖。畢竟,在他另一世中,他可是見識過那些音樂會演奏團隊面前的指揮家的。
“顧宗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給我們聽聽,快說說!”
武者本性都是沉浸於武道的,這場別開生面的戰鬥,激起了數千人中大多數人的興趣,就連那些武神,雖然看出勝負,也只是憑藉自己對元氣的敏感判斷出來的,對為何處在劣勢的衛展眉可以扳回局面,他們也有些不明就裡。
顧朝惜看了衛展眉一眼,衛展眉無所謂地攤了一下手,顧朝惜便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既然大夥要聽,那我就說吧。這化音為劍之法,衛郎君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最初時衛郎君很不適應,不得不搶攻,以此來迫使那無形之敵退讓,這裡我佔了衛郎君一個大便宜,其實衛郎君若是一開始就攻擊我本人,那麼這場比鬥就沒有必要存在,衛郎君必勝,沒有誰能在劍尖前還自如吹奏,這也是我這套化音為劍的戰法在實戰中從未使用的原因,不具備實戰性。”
此語一出,周圍圍觀者全部恍然大悟,難怪從未聽說顧朝惜會這等妙法,想想也是,如果衛展眉不管不顧追著顧朝惜出劍,那麼顧朝惜躲都躲不及,哪裡還能與衛展眉較量!
“顧宗主匠心獨具,衛郎君風度過人!”人群中有人高叫道。
頓時一片人向那高叫者怒目望去,卻發現是鍾家家主,剛剛衛展眉替他報了父仇,這個時候捧衛展眉一下倒也不足為奇。那些原本怒視他的武者也釋然而笑,心中其實也暗暗覺得,鍾家家主這話倒不完全是捧衛展眉。衛展眉若是想最省氣力,當然是直接攻擊顧朝惜,可他寧可多花氣力與那無形之敵戰鬥,也不願意直接攻擊顧朝惜,這風度氣量,明顯比那些圍攻他的蜀郡武聖要高些了。
“但衛郎君才華橫溢,就憑這快攻,也逼得我不得不換了曲子,若是我再用最初那曲子,已經熟悉其變化的衛郎君最多隻要用三劍就可以將我擊敗了。換了曲子之後,衛郎君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顧朝惜說到這停住,看著衛展眉,似乎等衛展眉自己解釋。
“確實遇到了麻煩,你第二支曲子大氣宏正卻又剛柔並濟,實在難以應付,此時我雖然已經有破你這化音入劍的法子,可想要在這剛柔並濟的雅樂中找到機會,不得不多費一些心機氣力。”衛展眉點頭道。
顧朝惜恍然,心中也頗為自得:“能將衛郎君逼到這地步,啊啊,顧某也算是頗為榮幸了。”
衛展眉笑了笑沒有出聲,心中卻對這個顧朝惜好感更甚,他現在的解說,與其說是為周圍蜀郡的武者解惑,還不如說是為他爭取休息的時間。
“然後衛郎君出劍與我的樂聲相和,不知不覺中主動權就從我的音聲轉到了衛郎君劍上,我吹曲子時元氣運用,也為衛郎君劍所控制,他要我高聲,我就不得不高聲……衛郎君,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知衛郎君能否替我解惑?”
“原因其實很簡單,兩聲相和之理,我們在平日都見過,城中鐘聲響起,往往會造成家中銅器出聲,這便是共鳴。我之劍與顧宗主的樂聲產生共鳴,然後我再根據這共鳴調動顧宗主。”
衛展眉的解釋,很多人仍是不明白,不過共鳴的事情眾人多少都見過,聽到這不由得歎絕。
“我化武入音,以為已經是別出心裁,沒想到衛郎君在這生活中的小事裡也能找到武道……哈哈,今日我輸了。”顧朝惜將他的笙收了起來,又向衛展眉行了一禮:“此間事了之後,還請衛郎君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