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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作效率快,晚上不用加班,要不然估計黑眼圈都出來了。

“真辛苦,我們現在還好,還沒到稅收的時候。”張銘有些同情,低聲道,“我發現這裡和學堂完全不同,多虧家裡人跟我說過,帶我的人又是鄰居,要不然真難熬過。唉,以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進衙門。”最後一句話說得極低。

這就是實踐活動的意義了,基本上種過田的年輕人都不會想回去種田,等回到學堂會更加努力唸書。至於適不適合在官場上混,如果能提前瞭解的話,以後畢業能有個大概的認知。

“到下個月,你們就開始忙了。”穆子期低咳一聲,聲音太過喑啞,再壓低音量都快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了。

至於加班的辛苦,穆子期並不放在眼裡,他前世在政府機關部門做過一年,那時要乾的活比現在要多得多。不過他很懷念電腦,如果有電腦的話,表格數字之類的,三下兩下就能做完,不像現在,要拿算盤撥著,反覆算幾次,後面還要幾個人一起校對。

兩人沒能交流多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縣農部的杜部長和稅務部的董副部長就出來了,他們穿著棉布長衫,身後跟著幾個人。

“人都到齊了,我們現在就立即下鄉。”農部的杜部長說話一向言簡意賅,軍隊出身的他作風果斷。

大家應了一聲,分成兩批,各自爬上一輛敞篷牛車。沒錯,作風就是如此簡樸,誰讓大夏的馬匹極少呢,都供應在軍隊裡了,各地的官員出差只好坐牛車或驢車。

穆子期坐在板車上,眼睜睜地看著杜部長和董副部長各自騎著一頭毛驢嘀嗒嘀嗒地走在最前面。

“咳咳,這是你第一次跟著下鄉,以後看多你就習以為常了。”丁吏員笑了笑,又問道,“會趕牛車不?會的話下次你來趕,可以少來一人。”

“我會。”穆子期收起自己的驚訝,點頭道。大概是他們清溪村沒見過官員下鄉,他見識少的緣故吧?其實騎毛驢挺不錯的。

是挺不錯的,走在半路,穆子期就看到董副部長拿出一支笛子,悠悠然地吹起來。

“董大人以前是秀才出身,書香門第,就喜歡這個。”丁吏員又解釋道,目光閃動,面上流露出佩服之色,“不過他的算學學得極好,當初我們一起進管理學院,他學了一年就結業,我學兩年,現在你看差別就出來了。”自己的級別是科員,對方已經是正科了。

穆子期點點頭,才來不到十天,他就隱隱感覺到縣衙的派系鬥爭,總的來說就是舊文人與新文人之間的爭鬥,也許他這種概括太粗淺了,興許是另一種利益之爭。

想到學堂的老師們大都是受過正式的新式教育,穆子期認為新式教育肯定能取代八股文的科舉,只是這個過程還需要時間。

一路聽著悠揚的笛聲,穆子期戴著草帽,眼睛看著路邊色彩繽紛的野花,青翠欲滴的綠葉,聽著牧童牽著水牛的歡笑聲,再看正在田裡辛苦勞作的村民……這一幅普普通通、似乎隨處可見的畫面卻讓他陷入了沉思。

唉,想起昨晚老葉氏在飯桌上唸叨的事,穆子期再次感慨有一個強大國家的重要性,要不是有大夏庇佑,眼前這幅本該很平常的畫面可能並不會出現。

自從那場席捲中原的自然災害和瘟疫結束,大夏開始和大金偷偷摸摸透過商品買賣交流起來,尤其是去年,大夏的許多商品更是跟著水路四處銷售。商路一通,逃到這裡的災民開始牽掛留在北邊的親朋好友,趁此機會,穆家把早就寫好的信寄了出去。

這都快一年了,遠在福省林縣的族人沒有半點音訊傳回,也不知道那封信他們到底有沒有收到。

一想到這裡,穆子期就有些煩悶,路途遠,不知道送信的人可不可靠,畢竟是由驛站統一傳送的,人家早就宣告,如果運氣好就可以找到正主,找不到的話也沒辦法,畢竟那邊不是大夏的領地,地址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不像大夏,哪條街哪幾號都標得一清二楚。

無奈之下,他們三個月前又寄了一封信出去,要不是每次送信都要一兩多的銀錢,估摸著老葉氏會多寄幾次。

沒想多久,穆子期他們很快就開始工作了。還沒到鎮衙門,牛車就時不時停下,在路過村莊時,大家會分散到各家各戶詢問夏收的情況,畢竟紙面上的資料是會騙人的,要是他們的工作出現紕漏,處罰力度可是非常嚴厲。

穆子期該慶幸大夏官吏的薪水還是非常高的,大家又對成為公職人員十分熱衷,有著光宗耀祖的傳統思想,否則這麼大的壓力還真比不上去作坊幹活或者教書育人來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