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一樣保護了我們,謝謝你。”
黎塞留沒動彈,蜷在椅子裡,目光飄開,秋波黯然:“可是我的天使沒有來救我。”
莊言知道她說的是誰。
“好點兒了嗎?”他替她掖了掖無菌毯。
黎塞留攥著毯子裹緊自己,金髮散在肩上滴水,不吱聲地點頭。莊言於是讓開路,請護士抱她上擔架。她低頭掛在護士肩上,踉蹌出艙,腿軟得像宿醉過,咬唇忍著。
“人要自個成全自個。”莊言站在旁邊,關切地說,“就算你信仰的那個人沒有出現,維內託也在為你而戰,上千同僚都感激你的庇護之情。傳說已經泛黃,諸神都會遠去,只有人之間的羈絆會忠貞不二地庇護我們,直到永遠。”
因她虛弱垂頭,他只能看見她低垂的金髮:“她沒來救你,但你還有我們。”
黎塞留意外地張著嘴,扭頭看莊言。她心頭泛起喜悅,因為莊言第一次認可了她的“胡言亂語”,並且以此為據,認真交談。黎塞留怔著瞧莊言的眼睛,依他話細想,莫名振奮起來,宛如溫泉灌溉了失落空虛的心靈,於是驚訝微張的小口抿成一線帶酒窩的微笑,轉過頭去,任護士把自己扶上擔架。
“這一次,我是憑自己的力量取勝的。”黎塞留躺在擔架上,細弱地炫耀,歪頭看忙著給她貼電極掛吊瓶的莊言,期待他能聽懂。
莊言端著她的白皙滑膩的手背,認真下針,貼好固定,不抬頭回答:“這是一個奢侈的品質,可喜可賀。”
黎塞留眉頭舒展,變成了鄰家女孩的模樣,放鬆瞧著空洞的穹頂,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