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
想到這裡,齊柳笛又沮喪又慶幸。和大哥一起接過開門符時,發現裡面夾了字條,要把齊入畫放出來,誘使許樂之重傷齊入畫。她心思靈敏,明白父親是要製造藉口,扣押冥府工作靈。當時自己不是很情願,齊入畫雖然廢了,但也是齊家族譜上在列的主脈族人,也有投票權。一票之差就可能扭轉結局,齊柳笛不想讓齊入畫囂張,只想讓她臣服,日後當投票機器和兩面不討好的打手。就算拿她去和別家結親,也要放心些。自己忍了這鳩佔鵲巢的小 賤人這麼多年,也算是苦心孤詣去培養,而今讓父親一張字條,就這麼丟掉,實在可惜——許樂之一出手,齊入畫搞不好就送命。可這種清清楚楚的父命,實在難違,齊柳笛只好打算照辦。可誰知——
那一刻,當齊宇乾揣著明白裝糊塗,竟然開啟齊宇成那個監房的門時,她便知這喪盡天良的大哥要孤注一擲,違抗掌門和父親的雙重命令,拿齊宇成的命換他繼承人地位的穩定。齊入畫可死,齊宇成定要完好無恙。
齊柳笛見無法阻止齊宇乾,急忙開啟齊入畫監房的門,將齊入畫揪出來,剛好看見那個許樂之對齊宇成狠下殺手,自己的結界沒搭好,齊宇成已被逼到死路,千鈞一髮之際也沒什麼惻隱之心,她一跺腳,將迷迷糊糊的齊入畫直接推上去。
“啊————!”
齊柳笛看著齊入畫倒在許樂之的攻擊下,右臂從肩膀處被齊齊斬斷,飛起來,潑了一牆的鮮紅,再砰地落到地上,五根指頭還在瑟瑟地顫,而沒了胳膊的齊入畫痛得在地上打滾,頭髮散亂,染了一身鮮血。
傀儡們趕來了,更多的族人趕來了,父親趕來了。許樂之被盛怒的父親下令關入火爐房,一路上他笑得放肆,似乎瘋了。齊宇成和齊入畫都被推入急救室,一天一夜後,結果出來:齊入畫的胳膊接不回去,她今後要麼獨臂,要麼選擇義肢。因為失血過多、前傷未愈,又受不住這份疼痛和打擊,齊入畫至今未醒。而齊宇成的傷勢,卻要命得很。
許樂之剛被押走時,齊柳笛清楚地看到齊宇乾眼中的恐懼,父親根本沒給他面子,當著好幾個族人的面,一巴掌過去,將他放倒在地,又喝令他滾回房不許出來。自己躲在一旁不知如何解釋,父親看了自己一眼,滿是責問和失望,揮手讓自己回屋反省。當時還抱著一絲僥倖,祈禱小弟一定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任何問題。
可偏偏傷到那個地方!哪裡不好,偏是那裡!
齊柳笛不知道昨天齊宇乾在書房和父親談了什麼。只知當小弟日後恐怕子息困難的訊息放出來後,齊宇乾眼中的恐慌立刻變成傲慢。用幾個族人私下的話講,就是“他又活了。”
如果齊宇成無恙,齊宇乾必會因違抗命令、謀害手足而被父親廢掉,齊宇成就將成為齊家掌門的第一繼承人,自己和齊宇成是龍鳳胎,他那個軟弱性子的當上了掌門,日後自己要做什麼事,自然方便得多。可現在……齊家怎麼會讓一個不能有後代的人當掌門呢?小弟已失去競逐的資格,父親唯一能做的,就是力保大哥,無論他多麼不堪重任。
那今後,這個家,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齊柳笛心急如焚,齊宇乾從書房洋洋得意出來後,她就迫不及待地跑進去,對著齊唸佛哭訴一通,直言不諱地表達害怕被大哥算總賬的擔憂。齊唸佛默不作聲,只是聽著小女兒的哭訴,片刻只說“我還活著呢。”
可您……總有那一天啊。
他畢竟是你親哥哥,而你是女孩子,他不會太殘忍。
齊柳笛一哆嗦。您當初讓齊入畫刑訊姐姐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吧?覺得齊入畫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女,姐姐的親堂妹,打小在一處長大,必定不會太殘忍。好,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齊入畫公報私仇,把姐姐打得皮開肉綻不說,還用烙鐵去燙!爸爸,對您而言,只要不會太殘忍,那麼其餘程度的惡毒狠辣,就是您能放心地允許我們去承受的嗎?!
齊唸佛臉色鐵青,別忘了當初刑訊你姐姐的,還有你!
所以您就打算縱容大哥,用這個來懲罰我嗎?齊柳笛哭得梨花帶雨,您不是說原諒我了嗎?姐姐已經那個樣子,您是要逼得我乾脆也死掉嗎?就算大哥高抬貴手放過我,但日後待您不行了,大哥隨便找個人家把我塞過去,從此不聞不問,讓我在婆家受氣受苦,我可怎麼辦?爸,您不會想著為了避免那一刻,現在就給我找好婆家吧?那小弟呢?他再怎麼不行,可也不是他的錯,他是您親兒子啊。還不是您想算計齊入畫沒算計好,結果讓大哥那個狼子野心的鑽了空子,您得負責!
閉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