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公的心中忌憚。其實這事兒很簡單,太子殿下這麼竭力拉攏相公,將來肯定所圖甚大,一個太子國儲,他所圖的又是什麼?秀秀,以你之聰慧,應該能想象的出來。最最關鍵的是……”
郭業停頓了一下,儘量將聲音壓低了,說道:“關鍵是,當今聖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時,太子殿下如此這般下去,呵呵,遲早是要出大事的啊。到時候,你說相公我跟太子殿下沾上邊,還能好到哪裡去?”
言罷,郭業用手在脖頸上比劃了個殺頭的動作,嚇得吳秀秀寒蟬若驚,不可置信地吶吶道:
“不,不會吧?太子殿下今年也才十三四歲呀,他真有如此深遠似海的城府心計?”
郭業微微揚起嘴角,輕笑道:“生在帝王家,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唉,這些龍子鳳孫們想一出是一出,哪個會安份兒,讓人省心的主兒?他們是爽了,可就苦壞了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了,媽蛋的!”
“不許口出髒話!”
吳秀秀就反感郭業這地痞無賴似的模樣,跟他如今的身份,真是太過不相稱了。
郭業的髒話口頭禪,自己是習以為常了,聽著吳秀秀呵斥,只得抱以嘿嘿一笑。
不過眉宇間還是有鬱結揮之不去,吐槽道:“這可愁死我了,範植這孫子也是,咄咄逼人,若不給他一個交代,相公是甭想安生了。可關鍵是如何答覆範植呢?左右都不是。”
郭業糾結,身為妻子的吳秀秀也跟著犯愁,真如郭業所講,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啊!
沉思半晌之後,吳秀秀突然輕笑一聲,瞬間,豔若桃李,奼紫嫣紅。
笑罷之後,吳秀秀數落了一句郭業道:“相公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哩,你現在答應又有何妨?至少三年之內,你要留守祖籍地丁憂守孝,太子殿下又不能強行將你召入長安,不是?”
“切!我當你有何好辦法呢!”
郭業癟癟嘴,鄙視了下吳秀秀,哼道:“關鍵是三年之後,我該如何辦?”
面對郭業的這番不屑,吳秀秀不以為然,繼續說道:“相公你也說了,三年之後才需要去面對,那不是還有三年的時間可以緩衝嗎?三年之內,可以改變的東西,好多好多呢。”
郭業聽著話裡有話,但還是茫然不解,繼而問道:“怎麼更改?他是太子,我就一六品武勳,跟他鬥不是蜉蝣撼大樹麼?胳膊哪裡扭得過大腿啊?”
郭業連番發問,吳秀秀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豎起兩根蔥白小指,比劃了一下,輕聲道:
“自汙!”
郭業還是聽得一知半解,催問道:“自汙?怎麼說?”
吳秀秀道:“自汙以求全!”
自汙以求安?
郭業聽罷,口口喃喃這五個字,反覆咀嚼著箇中意思。
恍然間,
他有了一種撥開霧黑見月明的感覺……
第329章自汙以求全
自汙以求全!
吳秀秀貝齒明眸閃爍出這五個字,郭業頓時有了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明悟。
心中驟然亮堂起來,眉宇間的陰鬱頓時一掃而空,心中疾呼,對啊,哥們怎麼沒想到這招兒。
在當官當官出仕,除了注重功名學識之外,還講究出身,當然,還有一樣也是至關重要的。
那便是,名聲!
在古代,一個官場中人的名聲往往就代表了他的官聲,他的名節,他的操守。
如果一個名聲爛糟臭大街的人,要想在仕途上走得更遠更高,那是不大可能的。相反,上官會摒棄於你,同僚會羞與你同伍,生怕玷汙了自己。
皇帝自然也不會搭理於你,如果君王看重提拔一個名聲臭出十里大街的官員,無疑在告訴世人他也是個昏君二傻子。如果他一意孤行敢這麼做,那他就等著御史言官們噴口水,史書上給自己留下濃重一筆不光彩的記錄。
所以,歷朝歷代的大奸臣大佞臣,往往面子功夫都做的很足,在外頭永遠是賽過孟嘗君,蓋過信陵君的謙謙君子風範。
可在暗地裡幹得那些齷蹉事,就差強人意了。
指不定一個不一個來得髒。
放在後世官場也是這麼一個理兒,君不見一集影片,一副豔照只要被曝光,那些勞什子書記市長的,甭看在電視上衣著再怎麼光鮮,摩絲啫喱水打得怎這麼漂亮,還不是該擼就擼,該下臺就下臺,該鋃鐺入獄就鋃鐺入獄。
可見無論是在古代,在大唐,還是在後世官場,名聲對於一個官員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