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說道:“頡利可汗在靈州被活捉,押解入了長安一事,你該聽說了吧?”
李承乾應了一聲嗯,說道:“此事一入長安便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聽說了。而且據說,此番擒拿賊酋,全賴靈州刺史張寶相與隴西郭業籌謀有方,呵呵,就連董順那閹宦竟然也沾光分了功勞。”
突然,他醒悟過來剛才李綱為何說,今日朝堂風韻旋窩就在郭業身上,原來就是因為頡利可汗被擒之事啊。
越是這樣,李承乾心中對於將郭業收為己用的心思,就越發的渴望起來,真是人才難得啊。
既然涉及到了頡利可汗被活捉一事,又聽李綱提及早朝的旋窩在名聲不顯的郭業身上,李承乾很自然就想到了四個字——如何封賞。
隨即問道:“莫非早朝之時,眾臣工們因為如何封賞張寶相,郭業,乃至順公公,意見不合分歧甚大,惹得父皇龍顏大怒,朝堂之上風雲色變?”
“太子睿智!”
李綱笑讚一聲,說道:“說來說去,還是頭功歸誰的問題。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且從靈州那邊傳入長安的訊息也證明,此次活捉頡利可汗,乃是郭業一人獨功。此子計謀層出,深入虎穴,赤手空拳擒下頡利可汗。聖上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無比。可惜啊——”
李綱賣了個關子,端起一碗早已涼透的茶湯,輕輕嘬了幾口,潤了潤嗓子,說道:“可惜此子卻是資歷太淺,僅僅是個六品武勳,又不歸屬朝廷三系之內。朝廷眾臣工怎麼可能會讓他獨攬頭功?他們怎麼可能任由一個不是本系人馬之人悄然崛起?”
李承乾驚愕問道:“滿朝文武,三系臣工,統統反對郭業獨攬頭功??”
得到李綱肯定的點頭之後,他不由感嘆郭業這小子的人緣也夠爛的,竟然如此不招滿朝三系文武臣工的待見,一致槍口朝外地反對他。
李綱繼續說道:“郭業、張寶相等三人,張寶相乃是天策府一系,房玄齡,杜如晦之流自然是竭力支援張寶相領受頭功。而尚書僕射蕭瑀等武德舊臣系嘛,呵呵,一直以來都與天策府一系唱對臺戲,凡是房玄齡、杜如晦等人所支援的,他們皆是竭力反對,竟然破天荒提議,讓董順這麼一個閹宦獨領頭功。”
說到這兒,李綱都不由笑出聲兒來,樂道:“讓一個閹宦來領如此天大之功,這不是告訴全天下人,我大唐文武百官連一個無卵之人都比不上了嗎?哈哈,笑話!”
“噗~~”
李承乾剛含入嘴巴一口茶水,聽完李綱這話之後,立馬噴濺出來,連他都覺得讓董順領受此等頭功,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由輕聲嘆道:“蕭瑀此人乃是兩朝元老,歷經浮沉,怎會如此糊塗出這麼一記昏招?”
李綱哂笑道:“呵呵,在派系的利益面前,個人名聲與榮辱算什麼?不過蕭老頭這次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本來陛下就嫌惡他倚老賣老,這次又……嗨……”
李承乾也跟著李世民上過朝,自然知道朝堂之上爭議起來,那叫一個激烈。
這些大臣們平日裡,一個個裝得跟名士隱士,千古明晨年似的。可一涉及到自身利益與派系利益之時,那吵起架來,比潑婦罵街,菜市裡頭小販鬧鬨,還要來得撒潑。
他已經猜到了,武德舊臣系和天策府一系,肯定又掐起來了,而且掐得死去活來,一掐到底啊。
不過他很好奇,以魏徵為代表的建成餘黨這系,到底支援了誰。
按理說,這些人都是建成舊臣,在朝中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所以也就屬他們最不怕死,最豁得出去。
連蕭瑀和房玄齡、杜如晦等人都掐得死去活來了,那魏徵這些人怎麼可能還淡定得住?
於是急急問道:“那剩下這些人呢?魏徵等人又是如何說?”
一聽李承乾提起魏徵,李綱更是笑得更加歡實了,哈哈樂道:“魏徵真是渾人一個啊,這種節骨眼兒上,竟然提議聖上,三人皆不封賞,冷處理此事,藉以平息朝堂爭端。”
“什麼????”
李承乾極為誇張地怪叫一聲,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吶吶道:“他倒是打得如意算盤,不僅不讓郭業獨攬頭功,更讓其他兩系都佔不到便宜。難道他不知,這將置父皇於何地?讓天下人都鄙夷父皇有功不賞,昏聵無能嗎?這,這魏徵,當真是其心可誅!!!”
說著說著,說完最後一句話,李承乾已然收不住自己的脾氣,怒火中出。
在他看來,魏徵這王八蛋肯定是包藏禍心,誰都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