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緊裹著錦被遮住身子,衝郭業怒道:“郭業,你好大的膽子?本官未與你清算舊賬,你今日還敢縱兵硬闖刺史府,是誰給你這潑天狗膽?”
舊賬?
郭業自然知道盧承慶所指的什麼,無非就是自己明明答應替他押送沙盤進長安,中途卻轉道赴北疆之事。
嗨,郭業也知道這事兒,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
不過,擺明了就是坑他盧承慶的,也就無所謂內疚不內疚了。再說了,盧承慶也未嘗不是在利用自己。
反正自己已經得罪了盧承慶一次,不在乎再多一次,兩次了。
當即一笑而過,不想和盧承慶在舊事上糾葛太久,拱手說道:“盧刺史,這一切都是誤會啊,他日有時間,郭某在和你細說裡頭之事。今日郭某前來,是專門來尋孫神醫治病救人的。”
郭業以前對盧承慶都是自稱卑職,下官,今日卻已郭某自稱,可見其心性之變化。
盧承慶不是蠢蛋,也聽出了郭業在稱呼上的轉變,還是一臉怒容地哼道:“郭業,你別以為得了個武勳驍騎尉就有多了不起,就可以恣意妄為,目無尊卑。本官乃是朝廷欽封正五品的益州刺史,在你這個六品武勳驍騎尉面前,還是當得起你的上官之禮。至於你那勞什子西川小都護,哼,小小邊境土城,何足掛齒!”
麻痺~~
郭業縱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更何況隴西郭府那邊,病危的老爹已經不容他再做耽擱。
隨即拉下來臉,沉聲說道:“盧刺史,你是正五品的益州刺史是沒錯,本官乃是六品武勳驍騎尉,亦是不假。但是聖旨上和朝廷文書中,可是講得清清楚楚,本官與你一般能,皆受劍南道大總管的節制。”
郭業這話明明白白地告訴盧承慶,別看你丫是正五品,老子才是六品武勳,但是你我根本沒有上下級之分,都是聽命於統領劍南道數十州郡的大總管,聽他一人節制。
掰開來講,如果劍南道是省委組織部的話,那麼兩人都是省管幹部,只是待遇不同,級別不同而已,沒什麼誰管誰之說。
“你……”
盧承慶被郭業嗆得一事語塞,無從反駁,因為郭業這混賬講得的的確確是實情。
如果較真兒來算的話,郭業頂多算是西川一帶的軍政長官來益州地區來作客而已。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相出了另外一個由頭,衝郭業喝罵道:“這裡是本刺史的府邸,你不請自入,還敢縱兵硬闖,意欲何為?滾出去,本刺史這兒不歡迎你!”
沒招兒,他也被郭業逼到了牆角,進退維谷,只能想出這個爛到最爛的理由,先出胸中一口惡氣再說。
郭業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來都來了,硬闖也硬闖了,你能怎麼地?
自鳴得意地哼道:“你別自作多情,你真以為得了個便秘,郭某就非要來探望你不成?別給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本官這次過來,是專程請孫思邈孫神醫回隴西的。”
言罷,還是不忘衝著孫思邈遙遙一拜,彬彬有禮言語誠摯地講道:“孫神醫,正所謂醫者父母心,家父如今病危,隴西的郎中大夫斷言,家父鐵定熬不過明晚。在下知道您醫術高明,還望您肯撥冗一回,援手相救家父一命!”
盧承慶一聽郭父病危,頓時幸災樂禍起來,臉色頗為欣喜道:“休想,孫神醫乃是本官請來的,憑什麼讓與你?你父之病乃是病,難道本官所患之疾就不是病了嗎?郭業,你還是乖乖滾回隴西,趁著還有時間,好好在你老父面前儘儘孝吧。”
說到這兒,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歡快,很自然地無視了郭業的存在,腆著大狗臉衝孫思邈說道:“孫神醫,咱們繼續,經你剛才一番針灸,本官後,後面的疼痛的確止住了不少。咱們繼續吧……”
說著,跟挺屍一般主動地趴在床榻上,錦被蓋住下半身羞恥之處,露出後背,讓孫思邈繼續扎針。
誰知孫思邈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轉身蹲在地上自顧收拾起散落一地的金針金針和木針,然後小心翼翼裝進木盒中。
收拾妥當之後,衝著盧承慶講道:“刺史大人,你所患之症乃是痔疾,患處在後臀肛門處,在下替你針灸了一番,疏通了經脈,應該已無大礙。近期,您只要少吃辛辣忌杯酒,心情保持平和少動怒,再去抓上幾幅清熱降火之藥材,熬成三碗水,早午晚各一碗,不出七日,必能恢復如初了。”
說著,停頓了一下,將之前早已寫好的藥方放置於桌上,嘆道:“正所謂醫者父母心,郭大人孝義拳拳,不遠從隴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