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來看,郭業只能歸結為文成公主的確已經心存為大唐遠嫁和親,做出不顧個人榮辱犧牲的大無私。
就衝這份氣度,難怪能夠和親吐蕃成為吐蕃國母之後,受吐蕃萬民愛戴。
緊接著,文成公主又衝郭業輕彈了兩下手指,道:“第二個本宮要感謝之人,便是你。若非你的誤打誤撞,在吐蕃國的一番作為,而且我聽我父親江夏王言及,若非你在皇上面前一力阻撓和親,也許本宮現在已經在前往吐蕃國的路上受著狂風黃沙之苦了。所以,本宮特意要來感謝你一番,親口跟你說一聲謝謝。”
說著,提了提石榴裙,不顧身邊宮人的反對,以公主之尊衝郭業盈盈欠身道萬福,柔聲說道:“郭業,本宮謝謝你!”
郭業見狀連連擺手叫道:“公主殿下,使不得,使不得,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罷了。實在不敢當公主殿下如此。”
文成公主道完謝後,又是莞爾一笑道:“不管是刻意為之,還是機緣巧合,結果本宮還是託了你之福。平白得了個公主爵銜,還能夠留在長安,繼續承歡在我父親膝下。郭業,本宮信因果之說,也相信一個緣字。即便是機緣巧合,那它也佔了一個緣字,不是嗎?”
“呃……”
郭業頓時被文成公主說得無法反駁,冷不丁問出了心中最想問得話來:“敢問公主殿下,如果不是我從中阻撓,也許你不用多久就能成為吐蕃國的王后,母儀吐蕃天下。難道你心裡就一點都不記恨我的從中作梗與多事嗎?”
“咦?郭業為何會有此一問?”
文成公主面容沉靜,眼神清澈見底地看著郭業,疑惑道:“本宮為何就一定要遠嫁吐蕃成就母儀天下呢?其實本宮此生沒有遠大抱負,只願能夠承歡於我父親膝下儘儘孝道,能夠生活在長安見證著大唐的盛世,我心足矣。至於吐蕃國的國母王后之位,本宮未曾期翼過。只不過身為大唐皇室李家的孩子,榮華富貴往往與承擔責任是相輔相成的,該做出犧牲的時候,總不能退縮畏懼,你說是嗎,郭業?”
原來如此!
頓時,郭業的心好像鬆弛了不少,彷彿解開了一個千古之謎般,長長吁了一口氣。
而後,鄭重其事地朝文成公主拱手抱拳過頭頂,整個人盈盈九十度一拜,擲地有聲地說道:“公主殿下,請受郭業一拜!”
這一拜,是郭業為自己以往對歷史上的文成公主種種誤解而致歉;這一拜,更是郭業身為堂堂大唐男兒,對這位胸懷博大仁心仁德的大唐公主而致敬。
郭業如此興師動眾,反而讓文成公主一陣驚疑,不知他到底搞得什麼名堂,只得口中連連稱道:“郭業免禮,你把本宮都弄糊塗了。”
別說文成公主,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還有魏王李泰都搞不懂郭業這是幹啥玩意。
剛才可沒見這小子對自己堂堂一個大唐親王如此興師動眾的行禮。
莫非他對我皇姐……
李泰的腦中剛萌生出這個想法,頓時就被一揮而散,這怎麼可能?郭業應該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別說我皇姐一年之後也許還要和親西域任意一國,就說他的出身,他的家世都不可能與我皇姐有任何瓜葛。
最最關鍵的是,郭業已經有了妻妾。
一時搞不明,李泰也懶得再去細想,輕輕拍了一下手,打岔道:“皇姐,這集賢詩會已經開始了,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落座,好讓才子俊彥們即興在園中作首詩吧?”
文成公主聞言,連連點頭說道:“對的,這可是集賢詩會,不能因為本宮一來就耽擱了下來。王弟,這裡是你的魏王府,由你作主說了算吧。”
說罷,文成公主衝郭業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輕聲道:“郭業,本宮也期待你的佳作哦。”
聲音落罷,人已經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走向了魏王專門為她準備的一處涼亭,細細坐下賞之。
郭業一腦子漿糊,我啥時候說過要作詩了?這不是坑人嗎?
就在他不解間,一直敵視著郭業的蕭慎突然挺身而出人群,衝魏王喊道:“魏王殿下,蕭某不才,願與郭業即興吟詩對比上一場。”
昂?
郭業急急扭頭望著蕭慎,這王八犢子居然主動來找茬了。
魏王李泰多少聽說過郭業不學無術,肚子裡沒什麼墨水。但是為了拉攏郭業,他還是顧及郭業的面子,故意問道:“郭業你意下如何?集賢詩會的比試都是自主自願的,並沒什麼硬性規定強行要比試。比或不比,你自行作主便是。”
郭業聽罷,微微皺起眉頭,聽